騎馬去了薛府。薛姨媽聽說賈璉來了,含著淚來迎,仔細和賈璉說薛蟠的病況。
“前幾日要到黃昏的時候,突然說有東西忘了送你,便去了榮府。回來後人就怪怪的,整日捧著一面鏡子躺在床上,就沒有真醒的時候,一天糊里糊塗的,犯病的時候更是……唉,請了大夫,只說精力耗費過度,喝了多少補藥皆沒用,天天就抱著拿鏡子睡!”薛姨媽又氣又心疼地哭道。
賈璉兀自撂簾子去瞧薛蟠,因屏風擋在床前,一進屋人沒見著,卻撲面而來一股淡淡地腥臊味兒。賈璉蹙眉,踱步到屏風後,就見昏迷中的薛蟠雙胡搜捧著一面鏡子,哼哼呀呀的笑著,慘白的面上浮著很不和諧的白粉。
賈璉用帕子掩鼻,示意興兒去取鏡子。
興兒費大力好容易從薛蟠的手裡搶了過來。他立馬就認出那面鏡子,上面還有磕痕,顯然是前些日子他家二爺扔的那面,怪不得後來二爺叫他找怎麼都沒找見,原來竟被薛大爺撿到了。
“爺?”興兒嚥了咽吐沫,一直盯著那面鏡子。
賈璉拿著鏡子,看看正面,又看背面。又把鏡子遞給給興兒,問他:“你看見什麼了?”
興兒還是眼盯著那面鏡子,恍惚回道:“背面好嚇人,是個骷髏頭,正面是、是怡紅院的頭牌施施姑娘,她邊跳舞邊脫衣服,正朝我笑呢,好、好美。”
賈璉翻了正面再看,鏡子裡映照的只有他自己,“沒看到。”
“怎麼能沒看到呢,”興兒巴巴地湊到賈璉身邊,伸脖子望著那面鏡子,滿臉盪漾著春笑道,“這呢,就在這呢,什麼?施施姑娘,你叫我進去?我這就來——哎呦!好痛!”
賈璉拿鏡子照著興兒的腦門就狠拍一下,“你病了。”
“二爺?”興兒被疼痛驚醒了,神智恢復了正常,此刻正無辜的捂著腦袋看著賈璉。
賈璉拿著鏡子轉頭走到薛蟠跟前,照著腦門狠拍他幾下。薛蟠吱哇亂叫的一通,終於迷離的睜眼醒了。
賈璉拿著鏡子的反面衝著薛蟠,薛蟠當即哇哇大叫,突然坐起來了,扭頭怕得不要看。賈璉就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