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沒有勸阻的意思,只把墨臺推到寶玉跟前。
寶玉發懵地看著那黑乎乎的墨臺,眨巴著可憐兮兮的眼睛不解地看著賈璉,心料他一定是要教訓自己要好好讀書謀出息之類。
賈璉定定地看著他,嘆一聲,才道:“怎麼不哭了?正好沒墨了,茶也喝乾了。你多哭幾滴淚進去,便省得我叫那些丫鬟進門。”
寶玉:“……”
“快哭,多哭點。若是哭累了,就動手幫忙磨墨。”賈璉繼續補充道。
寶玉深喘幾口氣,自己的淚水到底是被賈璉這種諷刺又奇葩的言語給說沒了。
賈璉至此方道:“她們不回揚州,林家是打算要在京城落根了,林姑父承蒙聖上眷顧,即將被調入京做大學士。以後……你可就福了,會有一個探花郎出身的林姑父考校你學問。”賈璉見寶玉的表情漸漸變得喜悅,便笑著順茬說下去。
寶玉後來一聽“考校”二字,臉色就變青,心懸了起來,再聽“探花郎出身”更是擔憂得不行。他爹賈政還沒有科舉出仕已經對他考校十分嚴格了,若是要個真探花郎來考他,豈不是難上加難苦上加苦,最要緊的是最後肯定會在林妹妹跟前出醜,惹得林妹妹更不喜歡他了,林姑父意見可能都不會待見他。自此以後,他跟林妹妹那就是近在眼前卻遠在天邊的距離,想想就叫人覺得萬分殘酷。
學習,出息,好像這年頭不學習的人都沒出息一般。他就不信了!他因何要隨波逐流,跟那些酸腐書生走一條道,不僅沒趣兒,連那路都髒汙得叫他一想便覺得厭惡至極。
賈璉估摸著寶玉腦子裡有冒出一些不想學習的‘大道理’來,笑著又道:“以前還跟林姑父開玩笑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