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芯有時候要陪著賈母等女眷們去廟裡上香,賈璉不便跟著去,只有這時候,才能想起他還帶回來一個‘門客’,叫慕班的。他便遛躂到他那兒瞧瞧他的研究,順便提一提自己的想法。慕班的老家在金陵城三十里外的桐慈縣,家中老孃賈璉已經讓人接進京。賈璉就在靠近榮寧街的一處地方,為他們買了一戶三間瓦房的小院,安置他們一家。慕班還有個倆個妹妹,同他母親一起住。平日慕班沒事兒的時候,就會選擇住在榮府,研究那他那些器具。
每每賈璉提出一個想法,慕班便想法良多,總要不分晝夜的折騰數日。
賈璉出了陪老婆,打趣兒慕班外,也不忘查一查病煙的事兒,還有那個警幻。這都是他出行前留下來的“後患”,而今到了秋收的季節,對於這些人的調查也該有個結果了。
賈瑞這個人性格到底如何,賈璉不太瞭解,不過按照一直以來監視他的人所說,在他離京這段日子,賈瑞根本沒有跟寧國府走關係,去都沒去過。
而那個跟賈瑞有重要關聯的崔管事,偏偏害了傷風,距今已經病了七日,起初顯出症狀的時候,賈璉顧慮到他的病情,就沒有立即審問,暫且放了他一馬。夏天的時候,崔管事被賈璉的人悄悄扣住審問過,卻是個死鴨子嘴硬的人,沒問出結果。後來總不能一直非法禁錮他,就放了他回去,暗中監視,卻沒瞧出個所以然來。
賈璉聽說他傷風病害得很重,遂叫人好好請大夫給他診治,等病好了對其再行細問。誰曾想,他這越病越重,不過幾日就快有歸西的趨勢了。
賈璉不得已,親自上門瞧了他。崔管事的妻兒已躲在廚房迴避,賈璉見到臥病在榻人已奄奄一息,也沒什麼可惱,坐在床前看他。
崔管事竟有幾分精神,勉強坐起來。“侯爺,草民給侯爺請安——”
賈璉按著他,沒讓他動,“你該知道我來的目的,我的屬下也曾審問過你,你一直沒說出誰是幕後主使。”
崔管事抿著青白的嘴唇,垂下頭去,身體微微顫慄。
“我可保你的妻兒以後的生活,至少吃穿不愁。你想清楚,我給的不是一時的錢財,花花就沒了。”這話從賈璉嘴裡說出來的特別可信,他有山有地,給他妻兒一輩子的牢靠完全不成問題。
崔管事也懂這個,竟哭得很兇,心軟想答應,卻欲言又止,一副為難的神色,最後搖搖頭不願意了。
賈璉沒逼他,既然他親自來對方也是否決,估摸這裡面是有什麼必須不應的苦衷。出門之後,賈璉叫人去仔細詳查崔管事家人的情況,他剛得知原來他有兩個姑娘是在寧國府為奴,轉而便聽到那邊傳來崔管事病死的訊息。
唯一的證人就這麼斷了。
賈瑞那邊,賈璉沒有打草驚蛇,派人旁敲側擊了好一陣兒,也是沒有結果。
於是,這一日,賈璉幹了一件讓整個榮府都人吃驚的事兒。
他上學了。
剛剛從戶部禮尚書官位上退下來的賈侯爺,竟然去了賈家學堂讀書!
賈璉這樣的在學堂內可算是大齡了,加上侯爺的頭銜,這些紈絝子弟們見了,雖心裡面雖嬉笑,面上還是要恭恭敬敬行禮作揖的。
賈侯爺在課堂上一座,可給講課的先生們帶來的不小的壓力,往往一堂課下來,內衣襟溼透。
薛蟠聽說賈璉去了學堂上課,巴巴地跟過來,還特意使銀子賄賂賈璉鄰座的,買下了那位置,就只有他才配天天坐在璉二哥身邊。
賈璉前面是賈蘭,後邊是賈蓉,另一側靠著窗。先生的之乎者也他聽不懂的時候,會發發呆。不過多數時候,賈璉只要能聽明白一點,就會仔細做筆記學習。凡事多學一點,總不會錯的。
寶玉這些天萬不敢偷懶,日日按時跟著璉二哥來學堂學習,但卻跟賈璉保持一定的距離。他害怕自己又因為學習的事兒被賈璉教訓。其實完全他自作多強,賈璉根本沒怎麼搭理他,到後來寶玉才漸漸放鬆戒備,本來還在心中竊喜,回頭卻見被賈璉管得很嚴的薛蟠,一臉認真黏著璉二哥學習求教,心裡竟有點不是滋味。
賈璉學了數日,發現賈代儒勤勤懇懇的,從不遲到早退,倒沒了賈瑞的用武之地。賈璉覺得這樣不好,打發人給了賈大夫一些銀子,叫他別客氣,沒事兒吃吃酒去會一會老友。
賈代儒本來就有出門會友的心思,因賈侯爺來了,他不敢而已。而今聽說賈侯爺有縱容之意,他自然一百個願意,第二天真不來了,打發孫兒賈瑞幫忙管理學堂事宜。
賈瑞聽說父親從賈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