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
王青雷已經可以清晰地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了。
二人四目相對。
王青雷決然下跪,抖著胳膊,汗流浹背的給賈璉磕頭:“侯爺,下官知錯了!”
“哦?你錯在何處?你只是很用心的給本候找了個瘦馬跳舞而已,何罪之有。”賈璉冷笑道。
王青雷更怕,扶身貼地,“下官錯不該心存歪念,動了賄賂侯爺的心思。侯爺清明廉潔,乃是一位上下交口稱頌的好官。下官猥瑣之至,竟做出這等侮辱侯爺的事情,下官有罪!”
“醒悟的如此之快,本候甚感欣慰。不過本候一想到你是個見風使舵,狡猾奸詐之徒,這點欣慰瞬間就沒有了。審時度勢是好事兒,但我並不喜歡你狡猾的品性。今日事,我會如實上報朝廷。想來皇上若不肯信,我會拿這兩幅畫作為佐證。”賈璉揹著手仰頭欣賞了一番,叫人取下。
王青雷嚇得心甘亂顫,忙爬到賈璉腿邊兒,抱著他的腿就開始不著邊際的哭起來。什麼理由都說,什麼抱怨都有,總之就是說他而今的不容易,這次賈璉來,他們是害怕賈璉如之前的那位欽差那樣刁難他們,遂才會每人湊點錢,找了那麼一位施施姑娘。
“……至於這兩幅畫,的確是下官家傳的,請侯爺明察。”王青雷瞄一眼賈璉,抖著嗓子硬編。
瘦馬賄賂不成,卻也做不鐵證,只要矢口否認是用來跳舞的,到皇上哪兒賈璉便不過是一面之詞。但如果這兩幅畫送上去,那就真成了要命的證據。
“王青雷,你當你這些謊話會騙過本候?”賈璉冷笑,“這兩幅大家之作,而今在世面上值多少銀子,你應該清楚。若這畫真是你家傳的,當初何至於你餓暈在街頭,以至於賣身葬母?若非夏家老爺仁慈,收了你進府,給你吃穿,供你讀書,你會有今日?”
賈璉這一番舊賬,驚得王青雷啞口無言。
侯爺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賈璉看他一臉不解,輕笑,“罷了,今兒個就叫你死個痛快。你當我這侯爺的官兒很好做,是大風颳來的?這次我身為欽差奉旨辦事,途經之處的地方官員檔案我都提前一一翻閱過,你還有你的主事張乾等等人的情況,我心裡都一清二楚。”賈璉拍拍已經表情絕望的王青雷的肩膀,“你是挺奸猾的,不過在撒謊方面卻不肯點心呢。”
王青雷頓時四肢癱軟,任命地趴在了地上,表情視死如歸。
興兒提著個錦布包回來,跟賈璉表示他已經拿到那位施施姑娘的裙子了。
“下一地,揚州,明日啟程。”賈璉拂袖而去,不給王青雷半點哀嚎的機會。
出了門,直走,左拐,再往南走,便可去前院了。賈璉忽後頭有人喊他,清晰可聞細碎的腳步聲。
興兒忙轉身大邁步很遠一段距離,伸胳膊擋住了迎面撲來的女眷。
“我是夏家大姑娘,你個混賬別擋路,給我讓開,我要見侯爺!”夏金桂橫道。
興兒巋然不動,在夏金桂意圖繞過他時,興兒猛地大喊,聲音特別的高亢響亮。
“夏姑娘,我家侯爺說了,您再往前靠近,丟得可就是您自己的臉了!夏姑娘,你身為女子,主動倒貼我們侯爺,可惜曉得廉恥二字如何寫?”
“我義父說了,你們侯爺以前那是沒見過我,你讓他來看看我的容貌,自然知曉我的好處了。”夏金桂驕傲地聽著胸脯道。
興兒哈哈笑:“可得了吧,夏姑娘,我家侯爺他只喜歡有廉恥心的女孩兒,您第一個不符合!”
“你——”
夏金桂氣得手抖,想打那興兒一巴掌。多虧興兒嗓門大,這當空很多人聽說趕過來瞧熱鬧,遠遠地就見一小廝正攔著一位小姐說話。這時候橋那邊遊園的官員們也都趕來湊熱鬧。
夏金桂得了寶蟾的提醒,怕被外人瞧見丟臉,不得不狠狠地瞪著興兒,從樹林裡抄小路逃跑了。
興兒便去覆命。
瞧熱鬧的人都湊近了,便見那小廝跟著的人是賈侯爺,這才清楚剛才攔人的是賈侯爺身邊的興兒。至於那位小姐是誰,大家都有疑惑,不過似乎是有人耳朵尖,聽見興兒喊的是什麼人,此時此刻卻也不敢肯定說就是她。
眾人忙來問出什麼事,賈璉沒回答什麼,只冷著臉跟眾人告辭。興兒更不會說什麼,只笑笑,勸大家都散了。
可大家心裡邊都清楚,賈侯爺什麼話都不說那是給那姑娘留體面。剛才那情勢大家都瞧得清清楚楚,是那位姑娘追著侯爺不成,應要往上上。多虧賈侯爺的風度好,命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