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月慘然一笑,“我知道了。多謝提醒。”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花園那邊又走過來兩個人。正是江星月和秦世容。
兩人的姿態很詭異,秦世容時不時地往江星月身上貼近,江星月每次總是不著痕跡地閃避,她一邊閃避著,一邊從容不迫地引領著話題。
桐月遠遠地打量著秦世容這個人,他的身材高大健壯,五官凌厲,目光陰冷,看久了讓人渾身不舒服。
他們越來越近了,兩人說的話也時不時地飄入桐月耳中:
“江賢弟,你這府邸著實有些太小了,你這樣的人才住這樣的房子太委屈你了。我家有一處房子閒置著,房子倒是十分幽雅別緻,剛好配得上賢弟。”
江星月微笑著謝絕:“多謝秦兄的好意,我們家人少,這所房子已經夠住了。況且,我不日就要外放,放著偌大的房子也是浪費。”
秦世容一聽到外放,便拍著她的肩膀道:“賢弟若想謀缺何不早說,我一定會為你謀個肥缺,你如今去那種偏僻貧窮之地,何時才能出頭?不若,你裝病延遲上任,仍留在京中多好。”
江星月道:“秦兄說笑了,皇命豈能說違就違?”
江星月一直竭力與秦世容周旋,她等著對方告辭,偏偏秦世容根本沒有告辭的意思。
桐月悄悄看向他白佑林,有點希望他能找個藉口帶秦世容離開。白佑林假裝沒看到桐月的目光。他面帶微笑,快步迎上前去。
秦世容掃了一眼桐月,用揶揄的口吻道:“佑林啊,你這是不開葷還可,一開葷就一發不可收拾。怎麼這會兒功夫,你就勾搭了一個婢子?”
白佑林陪笑著,道:“公子不要說笑,那是我的親戚。”
江星月也在旁邊解釋道:“那是我的妻妹,沒見過什麼世面,讓秦兄見笑了。”說著這話,她朝桐月看了一眼,示意她離開。
“抱歉。”秦世容說完,又再看了桐月一眼,發現她著實也沒有什麼引人注目之處,便再沒興趣了。他的這種表現反而讓江星月鬆了一口氣。
桐月悄悄離開花園也無人注意,她找到江府的下人讓他們去謊報說有客人來了,也好讓江星月有個脫身的藉口。江星月果然趁機送客,終於把秦世容這個瘟神送走了。
桐月一回到家就去找荷月,讓她最近小心些,沒事不要出門,同時,她也準備早日離京。這種人她們惹不起。
荷月聽到有人對自己感興趣,先是一臉驚訝,等她弄清楚秦世容是個什麼樣的人時,不禁拍腿叫道:“媽的,我怎麼兩輩子都被這種人喜歡。”
桐月覺得她這話資訊量很大,忍不住問道:“兩輩子?你以前也遇到過這類人?”
荷月也不隱瞞,眉飛色舞地說道:“對啊,以前有個嗜殺狂魔看上我了,說要征服我。”
桐月聽得一陣膽戰心驚,情不自禁地問:“然後呢?”
荷月兩手一攤:“他被我弄死了,沒然後了。”
桐月嘆息一聲:“那好吧,不過眼前這個人咱惹不起,你是有江星月這個顧忌,二是你的功力已經大不如前,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了。”
荷月聽到這裡不禁有些頹然,半是感慨半是回味道:“以前的日子過得是不太平,食物也不充足。可是沒那麼顧忌,哪像現在,縮手縮腳的。”
桐月沒來得及把此事告知江星月,但她很快就也知道了。因為秦世容直接向她提議說,他想讓荷月當他的親隨,不籤賣身契的那種。江星月斷然拒絕。她回來後立即找到桐月,對她說道:“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動身吧。”
桐月看她的神色也知道事情有點嚴重,也沒有多問,當下點頭答應:“好,我們隨時可以離開。”
她派人去告訴錢子軒一聲,家中的行李早已收拾妥當,說走就可以走。
江星月比她麻煩下,但她以最快的速度將一切交割清楚,帶著家眷,僱船東去。
直到上船時,桐月才猛然記起,她們似乎欠了柳棲白一個人情沒還。
她把這事告訴眾人,大家反應各異。
江星月笑道:“這點人情,我以後來還就是。”
荷月卻笑嘻嘻地接道:“欠吧,欠多了,就來個以身相還。”
桐月似笑非笑地道:“這樣,人家說不定以為你是恩將仇報。”
荷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江星月覺得兩人的話大有深意,但又琢磨不明白。桐月也不大願意跟她分享,遂趕緊岔開了話題,好在江星月也沒有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