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月聽著默然無語,荷月依舊不屑地撇一撇嘴。
桐月望著灰濛濛的天空,淡淡地答道:“好像還有句老話叫:狗了改不了□□,驢改不了拉磨。一個人總不能老跟狗較勁他吃不□□的事情。”
白氏本來是興沖沖地想跟三個女兒分享一下自己的心得體會,再憶憶苦思思甜,如今見她們這個反應,又是失落又是不滿,尤其地對桐月不滿。她長長地嘆了口氣道:“你們三人哪,算了,我先不說你們了。你們都是祖宗,我一句也說不得。我去看看你二姐去。”白氏搖著頭嘆息著去找杏月了。
白氏走後,梅月和桐月相對苦笑,荷月卻在那兒嘿嘿嬉笑。
晌午的時候,白氏滿面笑容的回來了,手裡還挎著一個籃子,裡面放著一大塊臘肉和三隻手帕以及一雙花色鮮亮的繡花鞋。
白氏當著三人的面,一樣樣地往外拿東西:“你二姐夫這人真是沒得說,人和氣又大方,家裡有重活了從來不用叫就主動過來幹,他家裡有啥好吃的,不用你姐提,自個兒先說‘把這肉給爹孃送過去嚐嚐吧’,要換了別人,保不齊整日跟防賊似的,生怕女的往孃家拿東西。你們說這樣的女婿上哪兒找去。你們三個誰要是嫁一個你姐夫這樣的,我跟你爹就就知足了。”
三人中,只有梅月搭了腔應付幾句。
白氏說著話又特地把鞋子推到桐月面前:“這是你二姐特意給你做的,她說前幾天話趕話,說了你幾句,叫你別往心裡去。”
桐月的心微微一刺痛,她不由得又想起了杏月說的那些話。那些話就像釘子一樣,猝不及防地釘在她的心口,現在雖然拔去了,可是一想起來還是空落落的痛。
白氏注意到了桐月的臉色,趕緊問道:“你該不會還生你的姐的氣吧?她是姐姐說你幾句不應該嗎?再說了,你本來就有錯,她說的都是對的。”
桐月依舊沒說話,梅月了張了張嘴想開口,卻被白氏的滔滔不絕給打斷了:“桐啊,你可不能沒良心,你想想你姐你姐夫對你的好,先不提你們以前她在家裡,有活搶著幹,淨讓你幹輕省的,有好衣裳也想著給你穿,有好吃的給你留著,從不像別家姐妹那樣,為了一口吃一件穿的爭得頭破血流。她就是出嫁後,也是時時想著你。”
桐月心中煩悶,嘴裡只好說道:“我都記得,我不怨她。”桐月說完,拿起繡鞋回自己房裡去了。
梅月默默地跟了上去。
桐月把鞋子放在一個已經收拾好的行囊裡,梅月默然無聲地看著,遲疑片刻,到底還是說了一句:“三姐,你也別怪二姐。”
桐月輕笑:“我沒怪她。”
梅月跟著笑了笑,接著又道:“也許對於二姐來說,劉家是她最安全最該呆的地方。很多女人甚至過得還不如她,還不是一樣過下來了?”梅月說到這裡,語氣低沉而無奈:“對很多來說,痛苦地清醒著還不如糊塗地幸福好。”
桐月一時想不出什麼詞來回答她,只好附和道:“是的。”
兩人從此以後再也不提杏月的事。她們要採辦年貨,要賣掉一些舊貨皮子東西等。還要去辦路,一堆雜事等著她們去辦。
桐月悄悄地去問官府的人,能否把她們姐妹幾人的戶籍分出來,官府的人回答是不能。她們家的戶主是她爹。她爹死後,她沒有弟弟,她家就是徹底的絕戶了。到時,她家的房子財產要歸林家的男丁繼承。當然,要立女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會很麻煩。
對於此,姐妹三人倒有不同的看法。
梅月說:“咱們先別想這麼遠,走一步看一步吧。”
荷月滿不在乎地道:“管他什麼戶籍不戶籍的,咱們以後想怎麼著就怎麼著,誰敢招我我就滅了誰。”
桐月想了想,道:“咱們就先這麼著,到時看看能否用使使神通。”這種戶籍制度漏洞多的是,真到萬不得已可以弄個假的。比如說是哪個災區疫區的,父母雙亡什麼的,官府上哪兒查去。
因為年關將近,桐月就時不時地讓來福趕著車進城去採購。她想著這是她們幾個在家過的最後一個年了,因此出手比往年更大方些。給杏月和白氏扯了不少布,又買一樣銀首飾,當然,她們姐妹三人也沒少買。大家都買了,自然也不好落下林老實,只給他扯了幾尺做衣裳的藏藍布。另外又買了魚肉點心零食等等。
東西買回來的,小山樣的堆在堂屋裡,林老實先是肉疼,接著趁母女幾個注意,便偷偷揣了幾包點心,做賊似地往村東頭的孫寡婦家去了。
林老實走得是小路,再者村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