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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身衣服看著確實很是狼狽,但軒德太子過問這個,實在是出乎他所料!
軒德太子什麼時候這麼閒了,居然連他身上衣服髒亂與否都要操心?
若是姜景華或者姜宣過問他這個,他倒不會有什麼疑惑,畢竟是今日的主人家,但是太子……
太子可是一國儲君哪!
身份尊貴,向來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主,自己何德何能,竟得他如此看重?
想到這裡,他抬頭看了看軒德太子,就見他又坐回了位置上,此時正得體的笑著,同高卓聊得正歡,根本未曾往他這邊瞟上一眼。
難道是他想多了?
他嚥了咽口水,又往許殊均那裡看了一眼,就見他也已恢復了常態,剛剛他衝著自己的那邪邪一笑,好似未曾有過一般。
這兩個人的表現,都有些不同尋常啊!
陸爍正低頭沉思著,福公公就又叫了一聲:“陸公子?別耽誤工夫了,快去快回,免得誤了一會兒的晚宴。”
這話說完,那小廝也上前一步,低聲道:“陸公子,請隨小的來。”
儘管陸爍心中有百般念頭閃過,此時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勉力應了聲是。
既然都說了是太子的吩咐,他自然不能違背。
那小廝見陸爍答應了,忙低著頭,領著陸爍往花園右側走。
看方向,這暖閣應該就位於蓮花臺的右側——那片籠罩在森森古木下的小榭裡,距離此處倒是有些遠。
那片鬱鬱蔥蔥的樹林,陸爍來時就覺得十分的幽森,此時見這小廝將他往那裡帶,他心中不好的預感更濃,只是沒辦法,眾目睽睽之下,他沒法抗旨,只得一步步往前走。
臨走之前,他回頭看了陸昀一眼。
因為距離近了,陸昀表情如何,陸爍看了個清清楚楚,上面滿是擔憂和說不清、道不明的焦慮。
陸爍見他這般,強迫著讓自己沉下心來,衝著陸昀點了點頭,又輕輕笑了笑。
儘管他自己心裡也沒底,卻也不想讓陸昀跟著擔心!
更何況,他來時就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今日宴上必定不會平靜,想要無風無波地度過,幾乎是痴心妄想!
接下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兩人年紀輕輕,腳步穩健,自然走得極快,不過一會兒時間,陸爍就跟著那小廝走進了小樹林裡。
此時尚未到傍晚,這片樹林卻已暗了下來,瞧著昏昏沉沉的,且有一種毛骨悚然的寂靜,陸爍行走在其間,除了叮叮咚咚的泉水聲,以及兩人的腳步聲外,幾乎什麼都聽不見。
這種窒息般的寂靜,讓陸爍有些壓抑,他極力忍著這種感覺,跟隨著小太監踽踽前行。
不行!
陸爍走著走著,突然冒出來個念頭。
他不能這麼坐以待斃!
這種茫然等死的感覺,實在太過恐怖,他不喜歡,也難以忍受,且這樣與事情無益,他該主動出擊才對。
“等等!”
想到這裡,陸爍直接開口阻止了起來。
小廝回過頭,面上有些訝異,道:“陸公子,怎麼停下來了?可是有什麼不對?”
“有什麼不對?”
陸爍反問了一句。
他深吸了一口氣,也不解釋,直接斥問道:“這一路上這麼多間屋子,你卻帶著我走了這麼遠,究竟是何居心?可是有什麼陰謀?快點老實交代,否則,可別怪我不客氣了!我乃國公府上的公子,弄死個奴才,想來姜侍郎是不會跟我計較的!”
陸爍瞪大雙眼,聲色俱厲,且話中含著威脅,頗具震懾效果。
沒辦法,說他不講人權也好,不講平等也罷!眼下這狀況,他實在沒辦法了,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太子那裡、許殊均那裡,他都沒法問,只能從眼前這個小廝身上下手。
一個小廝而已,便是替人辦事,想來嘴也不會太嚴,恐怖威嚇一番,應該會有些收穫。
那小廝聽陸爍如此問,卻梗著脖子,委屈道:“公子,這路確實是這樣走的,小的怎麼敢騙您?”
陸爍卻不相信他說的,他提著聲音“嗯”了一聲,繼續威脅道:“剛剛我與許公子比試時,想來你也在場的,我雖是書生,身上卻也有些功夫,要殺了你,就跟擰菜瓜一樣簡單……”
陸爍說到這裡,就不再繼續往下說,但話中意思卻很明白,他敢殺了他,且能殺了他……
小廝卻繼續搖頭,面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