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將前因後果知道了個清楚。
軒德太子算計四皇子害的四皇子丟了大臉,這個仇,鄒遠章屬於四皇子一黨中人,自然是要報的。
但更過分的是,那日在姜府,軒德太子竟然在宴會開場前就暗中派人謀殺鄒柏寒,雖說被鄒柏寒有幸躲過了,但鄒柏寒是他唯一的嫡子,又最是出息,鄒遠章平日裡對他可是寄予厚望,這樣捧在手心裡的嫡子,竟然因為自己往京師遞信的緣故為軒德太子所嫉恨、差點被殺了,鄒遠章怎能不惱恨?
鄒遠章冷哼一聲。
暫且得意吧!
原先陸昀在的時候鄒遠章束手束腳沒法行動,自從陸昀走了,這河北道再沒有可以牽制他的人,鄒遠章早就做好了一系列不知。
如今陳秉世得意的越厲害,倒是打臉就越痛,鄒遠章等著看軒德太子一脈的笑話。
……
不管如何,生活總是在繼續。
雖說有有心人在背後暗中推動,但時間無異於一劑抹平痕跡的良藥。人總是健忘的,隨著時間的流逝,四皇子和高儼兩個在姜府的那件醜事,逐漸被新的流言取代抹平,總算慢慢沉寂了下去。
如今,前往河北道的欽差尚未給這場鹽運案定案,內賊一事搜檢了近半個月之後也毫無結果,更遑論由於山高路遠、前往大昭傳信的信使尚未到達滇南,大昭態度如何無人知曉,但偌大的京師不可能整日裡都圍繞著這些事情轉,巡邏審問的禁衛軍解除,整個京師城又恢復了熱鬧繁華、歌舞昇平的安寧景象。
轉眼間就到了六月六。
自進了六月開始,天氣就一日熱過一日,高陽如熾、蟬喘雷幹,人如同置身在蒸籠裡一般,懨懨的,沒有一點精神。
尤其到了六月六這天,日光灼灼,暖陽將雲彩都烤化了,天空中萬里無雲,一片純淨的蔚藍色。
但六月六這日的炎熱卻是令人欣喜地,只因六月六這日,是為曬書節。
曬書節自古有之,到了宋代才達到鼎盛。
曬書節確立的原因十分的簡單,造紙術以及活字印刷術的興起,使得存書藏書不再如同前朝那般困難,存書量暴增,儘管如此,但書籍在古代仍舊十分的貴重,尤其許多殘存下來的孤本,更是一書難尋。
書本對於讀書人尤其是科舉入仕的讀書人來說,是比金銀珠寶更加貴重的存在。
許多有底蘊的人家,不以金銀財寶聞名,而以家中藏書量的巨大客觀而享譽於世,越是書香門第、鐘鳴鼎食之家,越是看重六月六曬書節,重視維護修理家中儲存的名本。
大齊與宋朝一脈相承,在曬書節這事上自然也是如此。
故而,等到了六月六這日,趁著天光大好,陸府如同京師中其他人家一般,早早就將家中藏書從室內搬了出來,按照分類擺放在曬書床上,並仔細的翻開,使得書本均勻的接受陽光的曝曬。
敬國公府的藏書閣,陸爍自然也進去過,並且仔細的一排排翻閱過,但也是在曬書節這一日,陸爍更加清晰直觀的見識到敬國公府藏書量的豐厚。不僅數量多、書籍的內容範圍廣,且許多書籍都是如今絕跡於世的殘本孤本,價值十分的高。
這麼多的藏書量,倒是無愧於敬國公府百年大族的底蘊。
曬書節是讀書人親自撫書曬書的節日,故而,衛夫子按照以往的慣例給陸爍放了假,陸爍就帶著小廝親自到了藏書閣這裡,眼見小廝們將第一批書全都擺放翻頁放好,陸爍就負著手,在院子裡走馬觀花一般,將曬出來的書一本一本的掃了一眼,以期尋找到可讀的書。
正當陸爍將所有書看了大半,在陽光下曬得微微出汗,正要回廊下休息時,站在一旁侍立著的清泉突然跑到陸爍身邊,輕輕說了幾句。
陸爍順著他指的方向,回頭一看,就見長風家的帶著兩個小丫鬟,正一動不動地站在廊下等著陸爍。
長風家的不是別人,正是原先侍候在陸爍身邊的大丫鬟朱衣。
因年齡相符,且朱衣相貌出色做事也穩當,又得陸爍和袁氏看重,長風的娘餘媽媽就親自求了袁氏,給長風定下了這門婚事。
袁氏原還覺得與規矩不符,畢竟,長風是陸爍身邊極為得力的小廝,日後待陸爍頂立門戶,這長風自然要往管事上升的,朱衣卻是陸爍身邊的大丫鬟……
自來這管事的,內外院不得兩頭重,將朱衣配給長風,袁氏思來想去,終究覺得於理不合。
還是陸爍自己出言同意,說是他們二房人口簡單,本就沒甚宅鬥之事,欺瞞主子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