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不通、想不明白。
“當年院試,小臣與陸爍乃是同科,他是第一小臣第二,因此有了交集。等他去了桃山書院後,曾跟小臣書信過幾回,心中就曾提到過晉王,言語中很是推崇,甚至還挑動過小臣……不過當時小臣已經跟陳家議親,又想著那時他不過是個秀才,便也沒放在心上……今日去牢房裡走了一遭,才想起這回事,想著是不是陸昀也跟晉王有什麼交集。”
蘇成說的頭頭是道,忽悠起太子來毫不費力。
太子先入為主,本就對陸昀沒了好印象,加之蘇成乃是陳家的女婿,太子萬萬想不到他會是成王后人,從一開始便對他倍加信任。
時運這個東西,有時候真的講不清。此時的蘇成就忍不住感嘆,峰迴路轉,柳暗花明,連上天都如此幫他,讓他圓謊圓的毫不費力,可見他來複仇是對的。
“小臣有罪在身,這次出來是藉著您的名號託了刑部尚書,一會兒還要回去。臨走前請求殿下,要想擺脫眼前困境,必須從南豐館、晉王還有陸府下手,將事情推脫到晉王身上,到時候您沒了障礙,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小臣要脫罪便不難了。”
☆、第507章 不同
敬國公府,松鶴堂。
羅氏坐在羅漢床上,手撫著胸口大口大口喘氣,一旁的袁氏扶著她,便拍著她的背邊給她順氣。
隔著小案几坐著陸昉,此時他看著跪在下首的陸昉,已是怒目而視,滿眼的失望。
“孽子!看看你乾的好事!”
碰的一聲,陸昉將茶杯砸了下去,正砸在陸炘身上,茶杯碎裂開來,滾燙的茶水潑灑在他身上,燙的他驚聲一叫。陸昉看了猶自不解恨,拿手點著陸炘,一張臉慢慢漲紅。
“我也不指望你像爍哥兒那樣光宗耀祖,你倒好,就為了個女人,給家裡惹了這麼大一個麻煩來。”
丟失的御賜手鐲出現在蘇府,陸昉幾乎不用想,就明白陸炘為什麼這樣做。
顧氏也在一旁坐著,聽到這裡手指捏了捏帕子,過了好一會兒才徐徐鬆開。
“爹。”
往常陸炘最是混蛋,在府裡一直橫行霸道,這時候也是慫了。
因為他也聽說了,惠崇帝在皇宮裡當著眾臣的面給了軒德太子難堪,這是個很危險的訊號,若是太子和陳家倒了,憑著他現在在陸家的尷尬地位,他這世子之位能不能坐得穩還是兩說。
“兒子,兒子也是鬼迷了心竅,可……可這不怪我啊,是蘇府、是蘇府一直派信過來,說是表妹看上了那鐲子,屢屢派信,每次都有信物,我……我這才一時糊塗,偷了鐲子出去……我……”
陸炘聲音漸漸變小,顯得底氣不足。
一旁顧氏聽了,心裡冷笑一聲,看著陸炘的眼神如同看這個仇人。
“信物?你還好意思提?勾引官眷你可知是什麼罪名?再者給你信物你就把御賜鐲子交過去,你把咱們陸家放到了何處?”
陸炘被問的滿頭是汗,想盡法子想要辯解,就聽一直沉默著沒說話的羅氏猛拍了一下桌子,說道:“好了……”
滿屋子的視線都看向羅氏,畢竟她才是這個家最有權威的掌舵人。
羅氏擰著眉頭,拿手捏了捏山根,有氣無力道:“你們都退下吧,二兒媳留下。”
說罷擺擺手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
“娘——”
陸昉站起身來,看著羅氏欲言又止。
“退下吧。”
陸昉無法,只能退下,室內就只餘下婆媳二人。
“母親。”
袁氏不知羅氏單獨留下她是何意,聲音裡帶著些忐忑。
“坐,咱娘倆說些體己話。”
袁氏覺得羅氏情緒有些不對勁,不過還是點點頭,按照羅氏的吩咐坐下了。
羅氏坐著身子,對著香爐閉目寧息了一陣,才問道:“若是要分家,你覺得怎樣?”
“啊?”
袁氏驚的站起來,看著羅氏有些意外。
分家?
這個事情袁氏不是沒想過,事實上,在京師待著的這麼多年,袁氏對大房的混亂頗為看不慣,一直想分家。
只是眼下這個時候,陸炘剛惹了事,雖說從詔獄裡放出來了,但能不能平安尚且說不定呢,若是這個時候分家,豈不是顯得二房不仁義。
陸昀和陸爍都是在朝中為官的,將來甚至會升的更高,這些家庭矛盾看著小,但到了關鍵時刻往往會產生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