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崇帝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使得朝堂上的官員俱都愣住了。
荀大人,吳大人,楊大人,雖然是此次會試的另三位總裁,確實是此事的當事人。
但從另一方面來說,這也是惠崇帝不信任姜景華的表現之一。
舉報的人反被質疑,這在大齊朝堂上可是少有的!
聽見沒有?
惠崇帝說什麼?
看來你姜景華雖然位列尚書,卻也並不得惠崇帝信任啊!
想到這裡,原本就輕視姜景華的官員,面上嘲笑之意更加明顯。
若非此時不能說話,怕是大半官員都要大笑出聲了。
被叫到的三人出列,半句虛言也無,一點點將當日的情景說了一遍。
惠崇帝聽罷,面上半點變化也無,只點點頭,說道:“知道了!”
便又半閉上了眼睛。
也不說懲罰,也不說處置,半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這個態度,弄得在場官員俱都啞火。
這是算怎麼回事兒?
到底是懲罰還是別的,總要給個準話吧!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周雨安對惠崇帝的態度確實瞭如指掌,見他這般,沒待眾官員反應,便拉長了聲音,高聲喊了一句。
這……這……
眾官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聽罷這話,卻也不得不稟告退下。
不過,在臨退下前,周雨安卻又遵從惠崇帝指示,叫住了盧世新。
“盧大人請留步,聖上有話要問……”
這一聲喊,叫的眾官員腳步一頓。
不過也就是頓一頓罷了,惠崇帝既然單獨將盧世新留下來,自然是有話要講,他們留在這裡只會礙眼……
金鑾殿裡安靜了。
惠崇帝這才抬頭,輕輕開口問盧世新。
惠崇帝的詢問聲,盧世新的回答聲,在空蕩蕩安靜的大殿內,顯得極為響亮。
而殿外卻又是另外一幅景象。
高卓走出殿外,望著低頭在一遍踽踽而行的姜景華,輕輕嗤笑了一聲。
“益吾近日來功力大漲,連盧大人的短也敢揭,倒是讓老師刮目相看了……”
說罷,輕哼一聲,面上滿是不屑。
姜景華不動聲色,垂眉斂衽,好似真是個乖乖聽老師話的學生一般,態度十分的恭謹。
“都是老師教導的好!”
他不疾不徐,說出的話卻讓高卓心中氣悶。
“哼!”
高卓忍不住冷笑,“短暫的好算不得什麼,長長久久的好才算是真的好,我能把你捧到今天的位置,就能讓你摔得找不著北……”
“摔不摔的談不上,但總歸會比老師好的長久就是了……”
姜景華也不甘示弱,立馬懟了回來。
把我捧到今天的位置上?
姜景華心中冷笑。
回想過去這幾十年,他真好似高卓的走狗一般。
不,連走狗都算不上,頂多是他的夜壺,得用的時候拿出來用用,不得用了,便甩開在一邊,藏在陰暗的地方,恨不得不讓任何人看見。
純粹是利用罷了!
姜景華聲音極小,況且動作恭敬,外人看來,倒好似高卓刻意對付姜景華一般。
眼見往這邊瞥的人越來越多,高卓也懶得與他打嘴仗,一甩袖便直接離開了。
姜景華垂首立著,目送高卓遠去的背影,又回頭看了身後的金鑾殿一眼,面上泛起一陣冷笑。
不讓我好過?
且等著吧!
姜景華沒離開皇宮,而是直接去了東宮。
到的時候,軒德太子正摟著姜菀在殿內作畫,兩人說說笑笑,看著好不和諧。
“殿下!”
看到這番景象,姜景華自然高興。
女兒得寵,他再爭氣些,在軒德太子面前的恩寵就是妥妥的。
見到姜景華近來,姜菀便自覺停了笑鬧,帶著宮人去了偏殿。
姜景華這才施禮將朝堂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如今一切妥當,只等著周公公那邊的傳話了……”
“很好很好!”
軒德太子見姜景華故意藏拙的舉動果然糊弄住了一批人,笑著連連點頭。
“小允子!”
軒德太子朝外喊了一聲。
“派人告知蔡大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