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成笑著點頭贊同。
笑了一會兒,他就又沉下臉來,嘆氣道:“四皇子色令智昏,皇帝對他斷袖之事早就不滿……即便有高卓苦苦支撐,也是無濟於事,如今朝局更是呈現一邊倒的局面,四皇子一黨早已呈現頹勢,跟幾年前的煊赫相比,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忠叔點頭道:“正是這個理兒……不過,聽您的意思,您是轉而要扶持四皇子,跟軒德太子打擂臺?”
蘇成搖搖頭,沒有正面回答。
他轉過身,問矮個兒男人道:“白茶姿容出眾,手段也是一流,如今四皇子完全被他攥到了手心裡……跟他對上,你可有把握?”
晉王利用白茶操縱四皇子,與軒德太子硬碰硬,看著這兩派鬥個不停,坐收漁翁之利,可謂一步妙棋。
蘇成對此卻是早就不滿。
他這幾年明裡跟隨軒德太子,暗中假意投靠晉王,在晉王和太子周旋的目的,可不就是想將奪嫡的水攪得更渾嗎?
皇室子弟殘殺的越厲害,對他越有利,也越得他心意。
若是一切先機都讓晉王佔了,那他的這些謀劃豈不都成了笑話?
他自然是不甘願的,暗地裡想了許久,才想出了個一石二鳥之計。
至於能不能成,只看未來京師的朝局變化,以及眼前這矮個男人的手段了。
“世子儘管放心!別的不論,對付兔兒爺這一點上,小的就從沒輸過……”
這矮個男人一出口,聲音頗為磁性,連蘇成這個偉光正都聽得渾身一酥。
再聽他言辭間頗為自信,蘇成放心了不少。
他點頭笑了起來,口中卻說道:“好好好!不過,白茶可是經晉王培訓了多年、特意安插在京師的,你萬不可掉以輕心……”
矮個男人立刻恭聲道:“是,小人萬死不敢有負使命!”
見此,蘇成才點點頭,從外叫了個黑衣人過來。
他指著黑衣人,對矮個男人說道:“南豐館頗為隱秘,選人更是嚴格,你跟著他去,既能混進去,剛好也可免除嫌疑……”
矮個男人應諾,就跟著黑衣人無聲無息走了出去。
蘇成這才轉向高個男子。
“……至於你!”
蘇成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一聲接一聲,聽得下首兩人心頭髮麻。
過了許久,蘇成才抬起眼皮,吩咐道:“……我將你送到太子府去,你要注意隱瞞身份,儘快取得太子信任,到他身邊去……至於具體做什麼,到時聽我指揮就是了!”
高個男人有些狐疑,不過他們聽命行事慣了,也不詢問,就跟著另一名黑衣人下去了。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室內就只餘蘇成和忠叔兩人,靜的有些過分。
忠叔湊近蘇成,疑惑道:“……世子爺,四皇子那裡,您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方才那番安排,樁樁件件都指向四皇子,卻又沒個由頭。
難不成蘇成想跟晉王一樣,藉著平之的手,控制四皇子不成?
平之,恰是方才那矮個男子的名號。
蘇成似是看出了忠叔所想,笑著搖了搖頭。
“若是想做這個,我又何必冒著風險,非將平之安排到南豐館裡頭去……”
倒是有理。
忠叔點點頭,繼續問道:“那您這是?”
聽此,蘇成笑了笑。
他起身走到窗前站下,透過開啟的軒窗,剛好看到窗沿下,盛開的梔子。
這叢梔子,乃是陳氏親手植的,如今已枝繁葉茂,開起花苞了。
蘇成輕輕嗅了一陣,才挑挑眉頭,笑著對忠叔說道:“四皇子既然已經成了廢棋,索性讓他最後再有用一回吧……軒德太子得意太久,京師也安寧太久,也該起點風浪了!”
最後一回?
忠叔眼睛眯了起來,心裡頓時一緊。
……
因了白茶的事,醉客樓這頓飯,陸爍和秦師傅兩人俱都吃的心不在焉。
白茶本是藤泉山的匪首,怎麼也不會淪落到給人做小倌。
更何況,還是京師的小倌。
從京師到藤泉山,距離可不近。
他此舉,很明顯是別有目的。
至於是何目的,依照那日船上的情形,秦師傅猜測,應該是找姜家復仇來了。
陸爍知道林鶴軒與姜小姐之間的關係,想的卻又深一些。
不過,不管怎麼說,兩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