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一向有什麼說什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吞吞吐吐了。
“京師最近有什麼新鮮事嗎?”良久,陸爍才開口道。
啊?
“有啊!”清泉愣了一下,立馬答道,“昨兒個陳大老爺被陛下下旨斥責,又擼了他的官職,這事……”
“不是這個不是這個……”陸爍開口阻止。
這事鬧得沸沸揚揚,陸爍自然知曉。
那日關在詔獄裡的幾個囚犯反咬了陳秉世一口之後,惠崇帝大怒,隔日早朝就請了三司,協同查處此事。
結果大大出乎京師眾人的預料!
此事移交給三司處置之後,這些囚犯咬的更歡,且一口一個石錘,將河北道里那些被判無罪的涉事官員全都拉下了馬,經過查處得知這些招供全都是事實之後,惠崇帝大怒,當即再派欽差前往河北道捉拿刑犯。
至於那些招供的囚犯,一番查處之後,因他們身上的罪名有些都是莫須有的,再加上供認事實有功,惠崇帝大手一揮,免了他們的死罪,只全都擼了功名、卸了官職,遣回原籍去了。
至於陳秉世則沒那麼好的運氣了,惠崇帝言道此人知法犯法,包庇案犯,實在罪大惡極,但念在老毅勇侯忠心耿耿的份上,免了他的罪責,只擼了他的官職,並嚴明此人日後永不得入朝為官。
卸官職,這算不得什麼,陳秉世有著侯爵在身,半點都不畏懼。
最頭疼的是,被惠崇帝如此大張旗鼓指責了一番,這陳家可真是丟盡了臉面,除非日後太子登基,否則怕是早就無翻身的可能了。
這可不是好事,至少陳秉世是這麼想的,他自覺助益軒德太子良多,曾在事後趁夜向軒德太子哭訴,誰料軒德太子翻臉無情,鳥都沒鳥他,這事第二日就在京師傳的沸沸揚揚,京師各家一時唏噓不已。
總之,如許多人所願,這陳秉世此番真真是倒了大黴。
陸爍搖搖頭,又問道:“孟家那邊,還有長公主府那邊,可有傳來什麼特別的訊息……”
孟家,長公主府?
“沒有!”清泉想了一會熱,搖搖頭,確認道:“長公主府一切如常,除了三日前孟公子邀您去孟府參加花宴外,孟家因為滇南的事情,一直閉門不出,並沒什麼特殊的事情……”
說到這裡,清泉猛然咬了下舌頭。
他想起少爺剛剛的話。
不辦了?
“少爺,孟府的花宴取消了嗎?”清泉疑惑道。
這宴會日期在一月後,雖然往年赴宴時,也不是沒見過臨時有事取消的,但孟府的請帖才剛送來三日,怎麼說改就改了?
陸爍點點頭。
“要小的去打聽打聽嗎?”
見陸爍久久不語,清泉忙開口替陸爍問了出來。
誰料陸爍這次卻不同以往,他搖了搖頭,道:“不必了,不過是一次花宴,不辦就不辦了吧,我也只是一時好奇罷了……好了,沒什麼事了,你現在就把這信送到白管事那裡去吧……”
清泉抓抓腦袋,不明白陸爍怎麼突然轉了性子,想了一會兒,就帶著那信下去了。
陸爍卻在清泉走了之後,一下子坐回到燈掛椅上,眉頭緊緊蹙了起來。
孟府雖為將軍府,但因為當家夫人是名門貴女,一直謹守規矩,這種突然下帖又突然間取消宴會的事情,還真的不是他們這種府邸會做的出來的。
不知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若真的有事,定然也是跟遠在滇南的孟將軍有關的。
想到這裡,陸爍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起桌子來。
看來還是回頭問問陸昀的好!
☆、第238章 賬冊
陸爍講事情前前後後想了一通,越想越覺得孟府這做法古怪,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因而,等到傍晚陸昀從戶部下了衙的時候,陸爍二話沒說,立馬就去了陸昀的歸明居,想要問一問陸昀的意思。
彼時陸昀剛換下朝服,穿著一身家常道袍,正伏在案上不知在寫些什麼東西,陽光透過窗欞照射進來,給他蒙上一層金燦燦的光輝。
陸昀聽到陸爍刻意放輕的腳步聲,抬頭看了他一眼,半句話都沒說,復又低頭刷刷寫了起來。
陸爍事情並不緊急,加之陸昀寫的專注,似乎手下的事情很重要,倒也不打擾。他輕手輕腳的走近陸昀的書架,從上面取出本書來,掀開書頁就坐到一旁的燈掛椅上,開始看了起來。
約莫一盞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