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母家那裡都絕對不會放過他…十三王子已成廢棋,咱們還是另想法子吧!”
少年聽罷,微微點頭,雖心裡有些不甘,但也知道忠叔所說是眼下最好的法子。
他撫了撫身上的儒衫,垂著眼睛接著道:“至於曲玢那裡,我看還是派個人……”
沒等少年說完,忠叔就直接插話道:“世子爺,老奴有件事還沒向您稟報。”
少年不由一愣,抬頭疑惑的看向忠叔。
他對忠叔崇敬有加,但忠叔卻一向謹守規矩,這次突然插話,必然是覺得他剛剛的話有什麼不妥……
“忠叔有話儘管說就是……”
忠叔直接道:“世子爺,就在剛剛,咱們埋伏在京師裡的暗探來報,說是自從出了楊潔被抓之後,敬國公府派出的探子不減反增……”
“什麼?”
少年從凳子上站起身來,走到書房正中央來,踩著上面陳舊的地板緩緩踱步。”
“看來他是起疑心了……”良久,少年才轉身看向忠叔,輕聲道。
忠叔點頭不迭。
少年見忠叔與他意見一致,眉頭皺了起來。
“依老奴看,咱們還是以不變應萬變的好,南邊有吳江領兵,您儘可放心,眼下您最重要的,是保住您現在的身份,萬不可暴露了…”
少年踱步想了想,點點頭,“那就先把人手撤掉些,先看看安遠侯和大昭王會作何反應再說吧!”
忠叔低頭應諾。
……
茂州。
陰雨仍舊連綿不斷,整個茂州都浸潤在悽風苦雨當中,天地也因著黯淡了幾分。
此時的茂州驛館安靜一片,只有雨珠滴落在地上的啪嗒聲和木門輕輕關閉的吱呀聲。
周雨安抵住木門,無聲囑託了守著的侍衛兩聲,就轉身順著長廊向外走。
剛剛一直守在門口的侍衛長隨後跟上。
“大人,世子現在有沒有……”
“已經同意了!”周雨安轉頭看向侍衛長,心中頗鬆了一口氣,“威逼利誘,軟磨硬泡,總算騙過了他。”
侍衛長也跟著鬆了口氣。
那晚大王子在十三王子室內遇害,雖說是他們這百餘護衛此番護送的真正目的所在,但突然出現且涉及其中的安遠侯世子,卻著實讓侍衛長慌了神,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還好。
還是周雨安率先反應過來,立即下令將十三王子和安遠侯世子就被分別看押了起來。
周雨安雖只是太監,但他在幾人中身份最高,且常年跟在惠崇帝身邊,見識並不比一地長官低,剛一見到室內的狀況,就立馬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依他來看,那時最重要的就是要穩住安遠侯世子,並儘快將他送到京師裡去。
而目睹這場“謀殺案”現場的僕從們,也都被嚴格看管了起來。
這些都是此案的人證!
至於茂州知州,早已嚇得不能自已,只顧著哀嚎他要完,半點忙也幫不上……
想到這些,侍衛長看向周雨安的眼神更加恭敬。
“多虧有大人在,若是隻餘下官一個,還真不知該如何處置的好……”
“大人這話就見怪了!”周雨安擺擺手,笑的和煦。“我等都是替陛下辦事的,自然要相互扶持才對……”
侍衛長低頭,直稱慚愧。
周雨安與他客氣了幾句,就壓低聲音,嚴肅問道:“事不宜遲,之前請侍衛長安排的事,不知現下如何了?”
“已經妥當了!”
侍衛長低聲應道,“人選已經找好,大人明日一早帶著他按照既定的路線往京師走就是……”
“不!”沒待他說完,周雨安就直接否定道,“一會兒趁著天黑,咱家就直接帶著隊伍走,不用等著明日早上……”
“這……”
“按照我說的做吧!”周雨安的語氣不容置疑,“安遠侯怕是早就得到訊息了,若要等到明早,還不知會發生什麼變故!”
“可這趁夜趕路的,還真是聞所未聞,會不會讓人以為……”
“呵呵……”周雨安笑著搖頭,“這不是情況特殊嗎?咱們知道,安遠侯也知道,特殊之時用特殊之法,才更能讓人相信不是?”
侍衛長聽此一說,反應過來,搖頭笑道:“是下官思慮不周。”
周雨安也不囉嗦,接著問道:“護送世子的那幾人,可靠嗎?那路線可能保證萬無一失?”
“大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