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命丫鬟替你準備乾糧。”她體貼的道。
“好。”他原本不想讓她操勞這些小事的,可是想到是她讓人準備的,心裡就甜滋滋的,連拒絕的話到了嘴邊都變成了一個好字。
裴瑾很快調整好了心態,直起身來,說道:“聽說那邊臨近黑水國,有大片的有瘴氣的樹林?早先做了一些東西,倒是能派上用場了。”
說著,裴瑾便走到櫃子跟前,順利的找到了那些平日用不上的玩意兒。
盧少棠拿起一個四四方方的類似肚兜一類的東西,湊到鼻子跟前嗅了嗅,說道:“這裡頭放了什麼藥材?”
“檀香、蒼朮、木香,混合了艾葉製成囊,再命人縫製到這塊布料裡。若是要進樹林,便用它掩住口鼻。”裴瑾一邊講解,一邊做著示範。
盧少棠將它收進衣袖中,點頭道:“娘子果然是個妙人,日後定能用上。只是你平日裡沒事,研究這個做什麼?”
裴瑾揚了揚眉,道:“不止這些呢…用來防身的藥粉,治療傷寒的藥物,跌打損傷的外敷藥膏,我都有研究啊。”
想到前世引以為傲的本事,裴瑾的小臉蛋兒就綻放出無限的自信光芒。
盧少棠嘖了嘖,笑著調侃道:“看來,爺的眼光真是不錯。隨便挑一挑,就挑中一個十項全能的。”
裴瑾嬌嗔的瞪了他一眼,才又一一介紹了用途和注意事項,恨不得將所有用得著的東西都給他帶上。
盧少棠突然沉默了起來,走過去拉住她的手,心疼的捧在手心。“以後只要想著自己就好,別的人都不重要。”
裴瑾朝著他眨了眨眼,道:“是,妾身知道了。”
她故意用了妾身二字,既像是在撒嬌又帶了一絲親暱,讓他的心暖暖的。心裡的不捨,也淡了許多。
“主子,該出發了。”王麟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房門門口,一臉木然的催促道。
盧少棠放開裴瑾的手,輕嘆一聲,道:“爺走了,你在相府用完午膳再回去吧。”
“嗯。”千言萬語也無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只能用笑容帶過。
盧少棠依依不捨的收回自己的視線,大踏步的走了出去。生怕遲疑一下,就再也無法挪動步子。
裴瑾就一直站在原處一動不動,久久無法回神。
回到鎮北侯府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了。裴瑾剛踏進扶搖居,就見侍畫迎了上來。
“可是出了什麼事?”裴瑾揉了揉有些痠痛的腰,懶懶的問道。
侍畫將屋子裡的人打發出去之後,才壓低聲音在主子的耳畔說道:“荀嬤嬤在柴房裡尋死覓活的,被老夫人處置了。”
聽到處置二字,裴瑾還未反應過來。
侍畫見主子沒明白自己的意思,便又多了一句嘴。“老夫人命人將她弄走,對外卻是說突然暴斃,還打賞了那老東西的家人不少的銀子。”
就因為丟了她的臉,所以就容不下這個老奴才,將人給弄死了?裴瑾驚駭的瞪大眼,顯然是被震撼到了。
雖說在古代,奴才的地位低下,可以任由主子處置。可因為這種原因被處置的,她倒是頭一次聽說。只是不知道,那些依附著老夫人而活忠心耿耿的下人,在得知這個訊息之後,會是如何的心境?
“一個婆子而已,沒了就沒了,少夫人不用放在心上。”見裴瑾露出那種心寒的表情,侍畫忍不住勸慰了起來。
裴瑾搖了搖頭,道:“倒不是在意她的死活…只是覺得這般草菅人命,太過無情罷了。畢竟跟了老夫人那麼多年,她竟也狠得下心來。”
“奴才的命本就不值錢,像這樣枉死的也不在少數,不過是有些誇張罷了。”侍畫放佛看透了生死一般,臉上仍舊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裴瑾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在馬車上顛簸了大半日,也累了。
第二日,裴瑾依舊早早就起身去了芳菲苑請安。楊氏本就不注重這些俗禮,可裴瑾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仍舊每日前去,即便是陪著婆母說說話兒也是好的。
“你也無需天天過來,我這兒的規矩沒那麼大。”楊氏心疼兒媳婦,寶貝的跟自己的閨女似的。
“母親體恤,那是媳婦的福分。如今天兒熱起來了,很早便醒了。反正又沒什麼事情做,就過來陪母親說說話。”裴瑾回答的很得體。
楊氏抓著裴瑾的手不放,心中百感交集。她上輩子一定是積了很多的功德,這輩子才有這等福氣,有這樣的佳兒佳婦。相公體貼,兒子媳婦也都孝順,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