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在一旁伺候著婆婆,表現可圈可點。
過了半個時辰,卻突然聽到丫鬟進來稟報,說是有人送了幾口箱子過來,讓少夫人親自去收。
裴瑾跟幾位夫人告了罪,帶著侍書往前院而去。
“拜見少夫人。”幾個高大的侍衛見到裴瑾的身影,恭敬的抱拳行禮。
聽見這個稱呼,裴瑾心裡似乎有些明白了。能用這個稱呼的,想必是盧少棠的人。不錯不錯,還記得她的生辰,值得誇獎一番。
“這是少主替少夫人挑選了生辰賀禮,請少夫人過目。”侍衛們整齊劃一的將箱子開啟,屋子裡頓時傳來一陣抽氣聲。
乖乖,少主還真是捨得。
瞧瞧那一箱子一箱子光彩奪目的各式珍寶,當真要晃瞎了人的雙眼。南海國產的碩大珍珠,大秦特有的紅寶石,精緻的頭釵,玉石雕琢的手鐲,金燦燦的黃金娃娃,還有拳頭大的兩顆夜明珠。每一樣拿出來,都是價值連城。
裴瑾瞥了那些珍寶一眼,腦子裡頓時閃現出兩個字——土豪!
盧少棠果然是真人不露相!這麼些年來,東奔西走的,也不知道撈了多少的好處在手裡。這些東西里頭,好些都是有價無市舉世無雙的珍寶。真不知道他打哪兒又是用了什麼手段得來的!
不過,即便是他只送她兩盤糕點,她也是高興的。
臉上波瀾不興的打量著那些東西,裴瑾卻只是看了幾眼就命人收了起來。所謂財不露白,這些東西還是放在庫房裡頭比較好,免得被有心人看到了,圖惹麻煩。“侍書,命人登記在冊之後,放到庫房裡去吧。”
黑衣侍衛見少夫人這副態度,不由得都蹙起了眉頭。
少主辛辛苦苦的找來這些東西,還千里迢迢的命人送回府來。少夫人居然這樣無動於衷,連點兒驚喜的表情都沒有,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回去告訴你們主子,就說東西收到了。”裴瑾在人前還是得做做樣子,既不能表現的太過歡喜,也不能太過不在乎。可思前想後,也只能說出這麼一句平淡無奇的話來了。
侍衛們大眼瞪小眼兒,心中皆替主子打抱不平。
裴瑾將他們的神態看在眼裡,知道他們心裡肯定有些想法,卻也懶得解釋。夫妻之間的相處,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只是做人的哲學。即便她滿心歡喜,難道真的要當著這些外人的面,高興地手舞足蹈,那才算表達了歡喜之情?
在侍衛們的驚愕中,裴瑾邁著輕鬆地步子回到後院,正打算寫封書信膩歪一下,卻又見丫鬟急匆匆的趕來,說是皇上的賞賜下來了。
裴瑾愣了愣,沒想到皇帝還來摻和一腳,只得暫時放下手頭的事,去前頭迎接。這一回,訊息倒是傳得快,很快後院的一眾人全都知道皇上賞賜東西這件事了。原本對裴瑾頗有微詞的世家夫人,也都把嘴閉緊了,不敢再多說她一句不是。
因為有皇上的撐腰,裴瑾的壽宴似乎更熱鬧了。不過令她好奇的是,作為她孃家的相府卻只是派了下人送來了賀禮,裴襄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卻不曾過來。
等送走了最後一批賓客,裴瑾這才能坐下來好好兒的喘口氣。“侍書,派人去相府打聽打聽,最近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侍書點頭應了。
翌日,侍書從外頭進來,小聲的在裴瑾耳邊嘀咕了起來。裴瑾擰了擰眉,對裴襄這個闖禍精當真是無語了。“她居然跟裴姈聯手,瘋魔了不成?”
“二小姐當真是個蠢的,也不想想如今庸王府是個什麼樣的處境。竟還大咧咧的將人弄進相府,這不是將相府往火坑裡推麼?”侍書打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亦是十分的氣憤。
“老夫人身子可還妥當?”裴瑾最關心的還不是裴襄那個沒腦子的闖下的這禍事,而是莊氏的身子。
“說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好幾日不曾下床了。”侍書眼裡的怒火更甚。
裴瑾嘆了一聲,道:“祖母這是虛火旺盛,你去庫房取一些清熱解火的藥材。明兒個,與我一道回相府看看。”
“是。”侍書從裴瑾這裡得了鑰匙,便去張羅去了。
侍畫見她神情疲憊,忙上前忙著揉按起額頭來,道:“少夫人也莫要太過憂心…老夫人畢竟上了年歲,總會有些病痛的…”
“看來這一次,不除掉這個禍害是不成了。”裴瑾臉色漸漸的冷了下來。她向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看在是同父異母妹妹的份兒上,她對她一忍再忍。可如今她膽兒肥了,居然聯合外人來對付自己人,那就怪不得她心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