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前太子,順德帝不屑的冷哼道:“就憑他那些蝦兵蟹將,也想謀反?”
“明面上的太子黨,皇上的確處理了不少。可隱藏在暗處的人,卻未必都清理乾淨了。據草民所知,草民那位二叔近來似乎也常偷偷的往城外跑…”
盧少棠與現任鎮北侯的關係,順德帝是早就知道的。表面上兩家人井水不犯河水,可私底下的骯髒手段可就多了去了。若不是老侯爺早有防範,盧少棠這條小命兒能否保得住都還難說呢。
“他隱藏的真是夠深的…”順德帝握緊了摺子,冷峻的臉上漸漸浮起了殺意。
手握重兵的大臣,本就該韜光養晦躲避鋒芒,如今,那人倒好,居然暗地裡小動作頻頻,還與廢太子勾結,這無疑更加惹人猜忌。
“若是隱藏的不深,又如何能夠以一個庶子的身份繼承爵位?”盧少棠嘲諷的勾起嘴角,對先皇做出的糊塗事兒很是鄙夷。
即便是護駕有功,也不能壞了祖上定下來的規矩,將爵位傳給一個姨娘所出的庶子。自古以來,嫡庶尊卑有別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正統就是正統,不容玷汙。人性都是貪婪的,嚐到了權勢帶來的甜頭,他又如何會心甘情願的放棄?如此一來,即便是有著血緣關係的親人,也會翻臉無情。
“朕正打算收回兵權,他就不安分的一頭撞上來,甚好。”順德帝將手裡的奏摺一丟,露出決然的神色。正愁找不到正當的理由來,他就不怕死的敢與庸王勾結謀反。不得不說,盧少棠帶來的這個訊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沉默了一陣,順德帝又開口問道:“齊王叔昨兒個遞了牌子進來,說是給太后她老人家請安,你覺得這裡頭可有什麼玄機?”
端木太后也就是昔日的端木皇后,那可是當年助紂為虐,害死淳貴妃的不二幫兇。他會那麼好心的進宮探望?
盧少棠對皇家的事情可沒興趣摻和一腳,道:“冤有頭債有主,皇上又何必理會這些小事。他們之間的恩怨,就讓他們自個兒解決好了。”
“話雖如此,可畢竟這皇宮是朕的皇宮,若是出了什麼亂子,朕的顏面何存?”
“皇上也說了,這皇宮是您的皇宮,就算會發生點兒什麼,誰又敢往外頭傳?”
兩人對視良久,一個挑眉,一個撇嘴。
許久之後,盧少棠才從勤政殿走出來。竇行雲沒聽見摔杯子的聲響,總算是大大的鬆了口氣。
驛站
“主子,有人送了一封書信來。”仔細的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任何不妥之後,破風才將它遞到齊王殿下的面前。
齊王剛回京不久,這麼快就有人找上門來,在預料當中也在預料之外。
迅速的將信件的內容瀏覽了一遍,齊王沉靜的臉上不由得綻放出一絲笑意。“這小子還真是不知道客氣…”
見主子露出鮮有的輕鬆,兩個侍衛皆是暗暗好奇。
“看在他幫了本王一把的份兒上,本王就勉強答應了。破風,你去備一份好禮,送到相府去。”齊王心情頗好的勾起嘴角,朗聲吩咐道。
“主子這是要…”破風木著一張臉,不明所以的問道。
“本王與相爺乃是忘年交,既然回京了,自然是要去拜訪一下的。”齊王說的冠冕堂皇,從言語上根本挑不出任何的錯處。
只是,剛一回京就與內閣首輔大臣私交甚密,這樣可是大大的忌諱啊!
“主子…”破風想要勸說,卻直接被攔下。
“本王自有分寸。”齊王露出威嚴的一面,二人皆低下頭去,不敢再有異議。
“記住,一定要高調一些,最好鬧得人盡皆知才好。”
無奈,木頭一號破風,木頭二號烏鴉只得乖乖的聽從吩咐去街上採買禮品,然後抬著兩口大箱子招搖的在街上晃了一圈,大搖大擺的在相府門口停了下來。
這件事兒,迅速的京城傳播開來,成為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聊資。
“聽說沒,齊王殿下剛回京,就往相府送東西,也不知目的何在…”
“齊王殿下這架勢,好像是要上門提親啊…”
“莫非齊王殿下看上了相爺家的閨女?”
“你別瞎說…相爺的嫡女,早就許給了王家的嫡長孫,一女怎能配兩家!相爺家又不止一個未出閣的小姐…”
自然,這個傳聞也傳入了某個人的耳朵裡。
據說那一日,勤政殿的杯子換了兩遍。
據說那一日,相爺下朝之後便請人看了黃曆。
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