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倒是沒有多大的意外,而是專注於衣物上的藥粉。“五味子、三稜、文術、歸尾、葶藶,人參少許…”
“小姐鼻子可真靈…”侍畫心中澎湃不已,簡直要佩服的五體投地。
侍書卻是一臉的莫名其妙,不解的問道:“小姐光是用鼻子聞聞,就能知道藥粉的成分?這藥粉,有何功用?”
裴瑾將衣裳往地上一丟,拍了拍手,拿起帕子仔細的擦拭了幾遍,懶懶的開口道:“你問問侍畫,想必她已經查到了。”
侍畫不得不再一次的膜拜。
小姐您要不要這麼厲害?不僅對中草藥瞭如指掌,還會揣摩人的心思,這叫奴婢們怎麼活啊!
侍書見侍畫愣愣的出神,急的拿胳膊肘推了推她。“你倒是別賣關子呀!”
侍畫抿了抿嘴,臉色漸冷。“還能是什麼好東西?總歸都是用來害人的。原本我也不知道這藥粉是做什麼用的,但又放不下心來,便取了一些送去偷偷地問了秦掌櫃的。秦掌櫃的也是湊在鼻子下一聞,便告知我那是會令懷身婦人滑胎的藥…”
說到這裡,侍畫的臉色便可以用咬牙切齒來形容了。
侍書後知後覺的明白之後,臉色也越顯蒼白。“真是太卑鄙了!竟然將這藥用在小姐的身上,豈不是想要壞小姐的名節麼?”
裴瑾卻噗嗤一聲笑了,道:“你想太多了…用這樣的伎倆來壞人清譽,我倒是頭一次聽說,也太漏洞百出了。想這麼做,想必是有更大的用處。”
這幾日,府裡依然平靜。
裴瑾依舊每日去雅安堂給老夫人請安,然後轉去瀟湘苑給馬氏請安,放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多謝母親送來的鞋襪,很是合腳呢…”裴瑾故意將腳往外伸了伸,臉上閃過一絲嬌羞的紅暈。
此刻,裴燕山更好也在,聽了裴瑾的話更是對這位新娶的小嬌妻高看了一眼。“夫人有心了…”
馬氏面色有些尷尬,但卻又不好否認,只得認下,道:“妾身也沒什麼可以拿的出手的,瑾兒喜歡就好…”
裴瑾不著痕跡的瞥了她一眼,繼續做出一副小女兒家的嬌羞狀。
裴燕山見她們相處的不錯,臉上隱隱有些得意之色。於是更加放心的將子女交給馬氏管教,自個兒也樂得在外頭應酬。
裴燕山這一走,屋子裡頓時又安靜下來。
馬氏有些擔憂的掃了裴瑾一眼,見她臉上並無異狀,心裡更是沒底。想到馬姨娘在背後暗算了她一記,波瀾不驚的心湖再也無法平靜。
“母親有話要對女兒說?”裴瑾似乎瞧夠了她那副忐忑不安的模樣,率先打破沉默,淺笑著問道。
馬氏幾次欲張口解釋,但又生生的嚥了回去。她若是說鞋襪不是她送的,裴瑾勢必會去找馬姨娘的麻煩。到時候,她也會被牽扯進來,她患有隱疾的事情便紙裡包不住火,也會一併抖落出來。可若是不說,任由裴瑾誤會下去也不是個好事兒。經過這麼些日子的相處,馬氏倒是覺得這位大小姐可並非馬姨娘說的那般喜歡使小性子,肚裡容不下人。在她看來,裴瑾可比裴襄那丫頭懂事多了,也是個有主意的。想要對付她,可不那麼容易。若是與她達成同盟,好處倒是更大一些。畢竟,裴瑾是府裡唯一的嫡出。嫡出便又嫡出的驕傲,是不會允許隨便什麼人都能與自己平起平坐的吧?
思來想去權衡了半晌,馬氏才咬著牙開口道:“瑾兒…母親有件事情想要請你幫忙…”
裴瑾臉上露出一抹驚訝的表情,不解的問道:“母親這話是何意?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就是了,何來幫忙這麼一說?”
馬氏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裴瑾,也努力的想要從她的一舉一動當中尋到一些有用的資訊。可左看右看,裴瑾除了那淡然的笑意,便再無其他多餘的情緒,當真是讓人猜不透。
馬氏輕咳了兩聲,自覺尷尬不已,便吩咐章嬤嬤將屋子裡伺候的丫頭都帶了出去,好留下一點私人的空間,道:“我與大小姐有些體己話要說,你們都去外面候著吧。”
章嬤嬤起初有些不放心,但看到馬氏態度堅決,只得帶著丫頭們先行離開。
裴瑾也對身後的侍畫吩咐道:“你也去門口候著吧。”
侍畫欠了欠身,應了一聲便乖巧的退了出去。
等到屋子裡只剩下她們兩個人的時候,馬氏才苦笑著開口道:“外頭關於我的傳聞,瑾兒想必也知道一二吧?我原本早就死了心,沒想過要嫁人的。畢竟,對於一個有著不足之症的女子來說,與其嫁人後被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