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儀倒是非常淡定,知道自己威脅著晉賢,其他人也不敢輕舉妄動,於是沉聲說道:“告訴我,我的兒子慕雲被你們關在了哪裡?”
“哈哈,真是天下好父親。”晉賢倒也氣定神閒,他也知道顏儀此刻在沒有套出他兒子下落的時刻,不敢拿他怎樣。
至少不會要了他的命。
“快說!”顏儀沉聲喝道,劍刃再次逼近晉賢的脖子,讓周圍的侍衛們神經再繃得緊了些。
“那如果朕不願意告訴呢?”晉賢微抬眼眸,可不想在顏儀面前落於下風。
顏儀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劍刃一轉,劃過晉賢的脖子,讓他的下頜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鮮血直流,但是卻還不致命,精準異常。
林貴妃見狀,驚呼連連,可是又不敢有任何動作,只能渾身顫抖的站在一旁。
“說不說?”顏儀冷冽問道。
巨大的傷口在晉賢的脖子處綻開,幾乎見到喉骨,那處猶如開啟了的水龍頭般,鮮血汩汩而流。
“你不敢殺我。我死,你兒子死。”晉賢臉色淡定如初,脖子上的傷口也未能讓他認慫,這點倒讓顏儀有些許佩服,比起剛才的齊雋永來說,晉賢確實要沉穩淡定得多。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顏儀一揮手中縮短了的淨月劍,直刺晉賢胸口,然後非常快速的拔出,又搭在了晉賢的脖子之上。
晉賢悶哼一聲,胸口傳來一陣刺痛,但是他知道,顏儀並未刺中他的心臟,特意有毫釐之差,就是為了造成恐嚇之意。
晉賢的胸口頓時溼了一大片,在旁人看來,以為他心口中了一劍,再不止血,怕是要一命嗚呼了。
林貴妃見狀,再也忍受不住,癱軟的坐了下來,哭聲說道:“求您放了陛下,求您!我說,我偷聽到他們說那孩子被送到了凝涼河邊,就是為了阻止大凌軍隊的進攻以及交換乾坤圖的!”
“住口!”晉賢怒喝一聲,這一喝,胸口鮮血更是直流,林貴妃更是被嚇得呆愣不敢動彈。
她明明是為了保住晉賢的名,可是現在看晉賢眼中那殺人的神色,放佛自己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似的!
顏儀一聽,心中更驚!
難道慕雲真的不在這行宮之內了?
不過換做是他,也不會讓慕雲留在這裡,他確實是阻止那數萬金月軍最好的籌碼!
而且說不定,到時候他們會要楚風雲來交換小慕雲,而且顏儀知道,楚風雲肯定會心甘情願為了小慕雲而交換!
可惡!
顏儀心中又怒又急,有一瞬間的慌神,而晉賢就趁那一個剎那,身體突然一歪,直直的倒入了荷池當中,逃過了顏儀的桎梏!
下一秒鐘,無數箭矢朝顏儀所在的地方射去,可是顏儀還是如一抹黑煙般,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不見了蹤影!
顏儀知道現在他留在這行宮尋找慕雲也是無濟於事,他必須刻不容緩的去到凝涼河邊,否則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晉賢在水中看著顏儀消失的方向,脖子上和胸口的傷口滲出的血瞬間染紅了池水,他不顧身上的傷口,突然大笑了起來,那笑聲詭異不已,帶著怒,帶著恨,帶著絕,帶著想要毀滅一切的慾望。
“顏儀,你現在趕過去,一切都晚了!我會奪走你的一切,包括楚風雲!”
楚風雲和琴嵐一路不停的飛奔向凝涼河邊,剛到此地,就見到兩萬金月軍正在坐船渡河,準備直衝朱雀城外。
浩浩蕩蕩的船隻在凝涼河邊聚集,有大有小,在這在這夜色當中,井然有序,以最快的速度過河集結!
金月軍的統領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名叫明渝,見到琴嵐,立刻站在岸邊,朝他們揮手致敬,而且跟他們打手勢,說只要不到一炷香時間,所有金月軍就能渡河,直衝朱雀城!
凝涼河不算寬闊,但是由於地勢由高走低,暗礁頗多,造成水流非常湍急,河水在這夜裡發出咆哮般的怒吼,這份怒吼倒也非常應景的配合著金月軍氣勢洶洶的渡河行軍。
楚風雲站在凝涼河邊,看著湍急的河水,臉色微沉,心中仍然焦慮不已,秋夜的微風吹著她的碎髮和衣袍,使之獵獵翻飛。
就在此時,一個孩子的驚叫聲劃破這個夜,楚風雲凝神一聽,這叫聲分明就是小慕雲的啊!
楚風雲環顧四周,就見到凝涼河上的一座早已殘敗的鐵鎖木橋之上站了好幾人,殺氣騰騰,氣勢不凡。
只見為首之人懷中抱著一個孩子,正冷笑著看著楚風雲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