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世界裡,孤零零一人,心裡有許多無法排解的情緒,卻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他已經獨自生活了十多年,身邊沒有女人,也沒有孩子,後來鬱氏已經是他的了,他把一切都攥在了自己手裡,他做事從來沒人敢說個不字,他也從不給別人這樣的機會,可那樣又如何?他從來不曾真正開心過。
當年方茴去世,他收拾了所有可疑的人,後來又收拾了真正的幕後兇手,但他做的再多也無法救回她的性命,他回憶他這一生,他和她一直在錯過,後來他不止一次後悔,如果當年他對她坦露心跡,如果他對她溫柔一些,如果他和她好好溝通,那麼他們是不是不會走到那個地步,可他還是讓世界向著最糟糕的方向發展,甚至連她的死都和他有關。
等方茴出來時,就見自己的男人正坐在床上,他身上的白襯衫鬆垮,露出他清晰的鎖骨,他正手撐著額頭不知在想什麼,從她這個角度看,他背影孤獨,似乎有許多想說卻說不出的話,這樣的他她已經很久沒見過了,方茴莫名心疼,便從後面摟著他,親了親他耳朵,溫聲問:“你是不是腿又疼了?我幫你按按?”
她的手被鬱文騫握在手裡,他不讓她動。
鬱文騫清冽的聲音傳來:“方茴,你幸福嗎?”
方茴更覺得他奇怪,這種怪異讓她心裡總覺得有一個點是她沒有抓住的。
“你說我幸不幸福?你對我這麼好,我怎麼可能不幸福?”
鬱文騫似乎嘆了口氣,“那就好……”
方茴盯著他片刻,蹙眉道:“你到底怎麼了?”
“沒事。”
方茴想了片刻,鬱文騫確實不是個會無理取鬧的人,他若是生氣也絕不會表現出來,而是會把她做的求爺爺告奶奶,做的下不來床,那才是他的風格,況且他雖然喜歡吃醋,對她有很強的佔有慾,可真說起來,他並非不相信她,他內心深處相信她愛的是他,所以眼前的鬱文騫絕不是因為昨天的事生氣。
助理敲門問他們是否起床了,今天方茴要參加演講比賽,她親了親他的臉頰,笑了:“快換衣服,不想看看你的學生今天表現如何?”
鬱文騫回憶片刻才想起來方茴是來參加演講比賽的,國際演講比賽,並不算大的賽事,可對於英語專業的她來說,確實是一次不錯的歷練機會,而她的英語口語基本上都師承於他,想到這一點,鬱文騫又是苦笑,他未免太幸福了點。
鬱文騫出門時,鐘鳴對他彙報工作,這些工作和他記憶中有不少出入,但是細枝末節的差異並不算多,大部分工作內容是一樣的,鬱氏的合作商,他的盟友幾乎只有那麼幾個,鬱文騫是從十多年後來的,這些工作並不被他放在眼裡,他隨意指點幾句,鐘鳴站在那姿態更拘謹了,顯然是覺得今天的鬱文騫氣場比平常還要大,隨便幾句話已經有極強的震懾力。
“方茴,”鬱燻走過來,她笑著摟著方茴的胳膊,“我陪你進場。”
“好啊。”
“緊張不?”
方茴笑著搖頭,她不緊張,活了這麼久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唯一緊張的就是怕在自己老公面前表現不好,怕自己的手勢姿態不到位,上臺被拍下來時會不太好看。“謝謝你陪我,其實你要是忙的話,可以先回去的。”
“我沒事,我現在正打算找工作,要麼三叔,我去鬱氏工作行嗎?”鬱燻笑看鬱文騫。
鬱文騫沉默片刻,方茴拉了拉他的胳膊,笑道:“怎麼了?”
“沒事,我只是覺得鬱燻跟以前長得不一樣了。”
“有嗎?”鬱燻摸向自己的臉,笑起來,“三叔,你是不是穿越了?我一直都長這樣啊,不過我小時候比較胖,三叔已經很多年沒看到我了,難免會有這樣的想法。”
鬱文騫點頭,現場的人很多,鬱文騫的座位在最前面一排,雖然有來自全球的參賽者,可方茴的氣質氣勢在這麼多人裡,依舊是拔尖的,她們一進場就有人拿手機對他們拍照,方茴知道阻攔也沒用,再說她又不醜,拍就拍唄。
等方茴去了工作組抽籤時,鐘鳴走過來問:“鬱總,婚禮策劃想跟您溝通一下。”
鬱文騫猛地看向他,“婚禮?”
鐘鳴疑惑片刻,“是啊,您不是一直在秘密籌備婚禮嗎?”雖然方茴也知道,卻不知道婚禮在哪舉行,不知道婚禮辦成什麼樣,不知道自己的禮服款式,這一切都是鬱文騫操辦的,他說要給方茴一個特別的體驗,同時也怕她籌備婚禮會累著。
鬱文騫蹙眉,拿過鐘鳴手裡的平板,翻看著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