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陸伊突然就沒了先前的緊張,聲音裡甚至有著淡淡的愉悅,雙眼纏綿的繞在相簿中的男人身上舍不得放開。
她爸?還真是爸爸啊,這就更奇怪了,既然是爸爸,剛剛媽媽這麼緊張做什麼,還不願意把相簿給她看。
柳三月百思不得其解,心裡的疑問越來越多,急的她是撓心撓肺的,面上卻是一派淡然,順著俞陸伊的話笑著問道:“那您跟爸爸就沒為這個紅過臉啊?”
俞陸伊拿過柳三月手中的相簿,含笑輕撫著照片中的柳爸,聲音輕輕柔柔,溫婉含情,“你爸這個人啊,嘴巴厲害著呢,每回不等我跟他生氣,他的好聽話就跟不要錢似的砸過來了,”說著頓了頓,又是含蓄一笑,面頰染上了淡淡的紅暈,“然後我就不記得跟他生氣了。”
這兩人的感情真好,柳三月心中感慨,只是她從睜眼到現在就沒見到過爸爸,也沒聽媽媽和柳白露提過,而媽媽又抱著相簿緬懷,所以她這個從未謀面的爸爸應該是去世了吧。
長得這麼好,看著又挺有學識的樣子,俞陸伊都是中學老師了,他肯定也差不到哪裡去,偏偏這麼早就去世了,真是可惜了。
更可憐的是她的媽媽俞陸伊,年輕守寡,三個孩子,這個年月,指不定過得多艱難,唉!
柳三月握住了俞陸伊的手,輕聲問道:“您又想念爸爸了吧。”
俞陸伊嘆了口氣,“是啊,都快兩年了,也不知你爸在大垮子山裡怎麼樣了,在深山老林裡面幹活,身體還吃不吃得消。”
什麼?????柳三月瞪大了雙眼震驚了,爸爸沒死?而且還在大垮子山裡?
柳三月在大垮子東村待了好幾個月,太瞭解大垮子山了。大垮子東村就在大垮子山東面的山腳附近,這大垮子山可不是一座山,而是連綿起伏的一座群山,規模大到橫跨三省,柳家的祖墳所在地也不過是大垮子山東面起頭的一座中等山峰而已。
再往後去,便是鮮有人踏足的群山峻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