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招手道:“阿箬和你姨娘別站著了,坐下吧。”
姜箬福了福身,往一旁坐下。
衛國公抿了口茶,拉過溫氏的手道:“阿箬過些日子就要成親了,我同孟兄多年交情,阿箬要嫁進孟家,你這個做母親的就多辛苦些。”
溫氏的臉色變了一下,佯怒道;“公爺真是偏心,我們阿簡馬上也要成親了,她還是姐姐,婚期排在阿箬的前頭,公爺怎麼只說阿箬,不提阿簡呢,若是阿簡在,又要傷心了。”
衛國公捏著杯子笑道:“阿簡有你這麼厲害的親孃,我自是不必擔心的,阿箬她姨娘性子弱,加上她一個奴婢,小姐的婚事她哪裡能插手。”
衛國公同溫氏做了這麼多年夫妻了,知道怎麼說能哄她開心。
溫氏面色果然好了許多;“公爺放心吧,這些個孩子哪個我不是盡心盡力的,便是睿王妃當初瞧不上我罷了。”
衛國公皺著眉道:“阿筠從小就懂事,當初同阿簡之間也不過是小孩子家的矛盾。”
溫氏心知衛國公如今是一門心思的巴結睿王府那位了,便是那位連老夫人都不待見了,他也不敢說一句不是。
她耷拉了臉子,衛國公怕再說下去在妾室和庶女面前落了嫡妻的臉面,對著姜箬道:“阿箬,你先和你姨娘回去,我和你母親商量商量你的嫁妝。”
白姨娘站起來道:“公爺,我們阿箬不打緊的,四小姐是嫡姐,理應先安排她的。”
她說不打緊,衛國公又豈會在婚事上委屈了姜箬,他雖不甚管著後宅之事,可姜箬終歸是他的女兒,如今又是要嫁到孟家的,他和孟文彥的父親幾十年的交情了,便是不為了姜箬,為了和孟家的那份交情,這個婚事都要辦的風風光光的。
白姨娘和姜箬出去後,衛國公對溫氏道:“我知道你不滿阿筠對你的態度,可她一個孩子,你做長輩的,能包容就包容了,如今她又有了身孕,等阿箏大婚的時候她必是要來的,到時候你可不能再不搭理她。”
“公爺只怕是弄錯了吧,我要巴結睿王妃,那也得看睿王妃待不待見我啊。”
她板著個臉,衛國公的臉色也冷了下來:“阿筠哪裡不好了,是對阿緯不好?還是對你的阿簡不好了?阿緯見到阿筠比見到阿簡還親,你的阿簡,在外頭打著阿筠的名頭賒賬,阿筠可有多說什麼了?”
“公爺如何得知?”
衛國公冷哼一聲:“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平日裡做的那些事,我顧念著你是衛國公府的主母,母親那裡偏著二弟妹,三弟妹有她姐姐撐腰,我若是再尋你的麻煩,你就更難做了,我顧著你的臉子,你卻總是目光短淺,學那種小家子氣,拈酸吃醋,毫無國公夫人的風範。”
溫氏拿著帕子掩面,哭道:“公爺,妾身不知道,妾身嫁到衛國公府這麼多年了,卻不得底下人尊敬。”
“哪個不尊敬了,你吩咐了事,他們可敢耽擱,你自己心中總想著從前在鎮國公府做庶女的時候,總覺得旁人都瞧不起你,又怪母親把中饋交給二弟妹不交給你管,你也不想想,這個家將來是要交給阿緯的,二弟妹管著中饋,那底下的鋪子每年都能賺許多錢,二弟妹這人嘴巴雖壞了些,可管錢卻比你精明多了。”
溫氏噎了一下,也不敢在這時候招惹衛國公,順從道:“那阿簡的嫁妝呢,她是睿王妃的妹妹,便是不能同睿王妃的嫁妝比,那也不能差太多吧。”
衛國公道:“為何非要同阿筠比,阿筠那婚事是陛下親賜,太后娘娘親自操持的,莫說是阿簡了,除了太子妃同太子殿下大婚,你可還看過旁人能比的上的,若真按著阿筠的來辦,只怕那朝堂之上,言官就要彈劾衛國公府了本宮又死回來了。”
衛國公脾氣溫和,溫氏同他做了這麼多年夫妻,也沒見過他幾次如此疾言厲色的,諾諾道:“公爺要妾身如何做呢?”
衛國公軟了聲道:“別總是埋怨阿筠不好,你便不想想自己,也要多想想阿緯,他如今也不小了,等兩年也是要謀個官位的,到時候少不得還要睿王殿下幫忙的。”
“那睿王妃不喜歡妾身,會幫阿緯嗎?”
“阿筠向來是非分明,阿緯與你不同,他自小就同阿筠親,算了,你若不懂,便記住少說些話,同鎮國公府的時候也莫要同她們碎嘴,你那嫂子也不是個好的。”
“知道了。”
衛國公站起身,溫氏急道:“公爺不是說晚飯要在妾身這裡用嗎?”
“現在還早著呢,我出去轉轉。”
他這幾年對溫氏是越發的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