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怨他恨他,到了今時今日,那恨卻不那麼強烈了。心口上的傷也不那麼疼了。也許時間真的是最好的傷『藥』,能撫平一切傷口……
“沒有,他去南海找你了。”薛容說,偏首望著她。
她明顯的一震,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不可能,你別騙了的!他如今有嬌妻美妾,還找我作什麼?對了,秋若萱生了吧?是男是女?他很高興吧?是不是當成自己的親生骨肉來撫養?”
她一連串問了n個問題,薛容動了動肩膀,眼時浮起悲憫:“秋若萱生了個男孩,但生下來就死了。據說是被瑤夫人溺死的。”
“啊?”花未央驚訝的睜圓了眼睛,“那舒夜有沒有追究責任?”
“沒有。”他搖搖頭,“我只聽說那件事之後,舒夜對秋若萱很是疏遠。”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果然看到她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亮。
這樣的答案,她有些意外,也有些歡喜。
“太子染恙,久治不愈,我推閉關不出。皇上便下旨讓睿王一家進京,勞他來請我。我在路上才知道他早我一步去南海了,算起來,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在南海了。”薛容無聲的嘆息,“央兒,你對他還有情吧?”
“不知道。”花未央悶聲回答。
“若無情,你又何必遠去南海尋『藥』?”
“我只是不服氣!”她冰冷的哼哼,“秋若萱憑什麼撿現成的?我不要了也輪不到她!哼,我要找到解『藥』,解了他毒,看他痛哭流涕的來求我原諒,然後再一腳狠狠的踹飛他!這樣才解氣,哼!”
薛容:“……”
“哎,你啊!”他無奈的搖搖頭,摩挲著手中的酒杯。她不過是在騙人罷了!
“行了行了,別說他了,說起來就煩!”花未央不耐煩的擺手打斷他的話,“來來,繼續喝酒!”
薛容瞭然的笑笑,當真不再提。
“不過央兒,你怎麼會變成玉家的女兒了?”薛容奇怪的問。她從花靖豐的女兒變成了養女已經夠驚人了,現在又搖身一變,成了南海玉家的子孫!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哎,我也沒想到啊!我娘是玉雲靈,是碧落島的人,後來長大了就私自出島。不過我爹是誰我還不知道。”花未央自己也很無語,趴在桌子上,雙手支著下巴。這身世太離奇了。不會再跑出個皇帝老爹來吧?
薛容以為她傷感,趕緊安慰道:“那些都不要緊,你就是你!與別人無關!”
“也是,但願以後為要再出什麼怪誕了。”花未央苦笑,話是這樣說,但感覺這身世越『迷』離牽絆就越多。以前牽著花家,後來牽上薛容,如今又把玉無暇給牽進來。這是隊伍不斷擴大的節奏嗎?
不好!一點兒也不好!隊伍越大,牽絆越多,煩惱就會越多!她不要這樣,她只想要一份平靜的幸福啊!
薛容暗暗嘆氣,他收到冷風的來信,說睿王為了她屢屢被問天反噬。問天的反噬何等嚴重,再拖下去難免危急『性』命。思及此,他大著膽子問:“央兒,既然到這裡了,不如折回去找他吧……”
“不要!”她脫口而出。
薛容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她又心虛的別開目光。
玉無暇不知何時回來了,『插』嘴道:“你不是很想他嗎?”
額……
被拆臺了!花未央窘迫的瞪著他:“再胡說我撕爛你的嘴!”
玉無暇『摸』『摸』鼻子,無辜的看著她,那神情彷彿在問:“我說錯了嗎?那是你自己說的話哎!”
薛容好笑的搖搖頭,道:“不去也好,先回去看看歡歡吧!我也許久沒見到她了,應該長大不少了吧?”
提起女兒,那粉雕玉琢的小模樣立刻浮到眼前,花未央的心柔軟了下去,臉上眼中洋溢著聖潔的母愛:“是啊,子規一別你就沒見過她了。我這個當孃的也有段時間沒見她了。哎,彈指一揮,我當了娘。再一彈指,女兒都五個月了!時間過得好快啊!”
玉無暇也很好奇她的女兒長什麼。小姑姑玉雲靈離島後,爹多次和他提起小姑姑出生時怎麼怎麼好看,怎麼怎麼可愛,他特別想要那樣一個妹妹,可惜妹妹玉素素生下來瘦得跟小貓似的一點兒也不好看,完全不像爹說的那般可人。不知道侄女有沒有遺傳到小姑姑的良好基因,生個粉嫩可愛的小模樣。
薛容成功轉移了話題,笑道:“恩,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回去。”
“好。”花未央果然聽話的點點頭,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