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說出來。
他已經很久沒說話了。
當需要開口時,他竟然發現自己不會說話了。
監獄的生活要比外面清閒得多,這是對韓逸鴻來說。
他曾經想透過繁忙的工作麻痺自己,可紮根在他心臟裡的蘇槐卻總是突然間出現,就這麼坐在一旁,溫柔的笑著。
笑得讓韓逸鴻止不住的鼻酸。
他知道自己出現了幻覺,可他不想打碎這虛擬的幻想。
就像蘇槐沒有離他而去一樣,韓逸鴻靠著自己的幻想度過每一天。
他由這本日記本勾勒出蘇槐的模樣,蘇槐暗戀時的各種喜悅,蘇槐偷偷看他時的小心翼翼……以及蘇槐得知他出軌時的絕望。
韓逸鴻垂下頭,手指青白。
在韓逸鴻快要崩潰的時候,這些總會把他從失控的邊緣拉回來。
他似乎還能看見她的笑顏,還能觸碰她鮮活的身體,就像蘇槐還活生生的活在這個世界一樣。
“小槐的祭日快到了,你難道就不想見她嗎?蘇家攔著你,你沒去成她的葬禮……”韓老爺子緩緩說,“難道還想再錯過一次嗎?”
韓逸鴻猛然抬起頭,眼睛緊緊盯著他。
……
時間倒流回那一天。
韓逸鴻掙脫掉醫生,他狼狽的扶著病床,緊緊地握著蘇槐的手,顫抖的身體拼命地想把自己的熱量傳給她。
旁邊的醫生想把他拉開,卻又被他的冰涼的眼神給嚇退。
韓逸鴻似乎有滿腹心思,但在這一刻,所有的言語都啞聲了。
韓逸鴻嘴唇哆嗦,依稀可聽出幾句“我只喜歡你的啊,為什麼不信。”“我錯了,你快睜眼看看我,求你了,別再胡鬧了……”
醫生控制不住場面,韓逸鴻又不是普通人,讓他再這樣精神恍惚下去說不定會出事,只好一針鎮定劑讓他睡了過去。
藥效發作,韓逸鴻開始全身無力,通紅的眼睛直盯著蘇槐,意識逐漸消失。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整整一晚上已經過去了,他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蘇槐還活著,昨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只是他的一個夢。
他慌忙得滿世界找蘇槐,卻不知道蘇家早就已經來了人。
他更不知道,那已經是他最後一次見到蘇槐。
再次相見時,她已經在安靜的、孤獨的躺在了墳墓之下。
唯一可探見的,只有碑上那張薄薄的帶著笑的照片。
蘇家不讓他來參加蘇槐的葬禮,韓逸鴻像個瘋子一樣,他硬生生地想闖進去,被保鏢打了狠狠打到快要昏迷,最後又被韓老爺子親自率人把人領了回來。
心臟被撕裂的疼痛一直折磨著他,每日每夜都讓他從一身冷汗中醒來。
槐槐呢?槐槐去呢?
模糊時的自問成了每日例行禮,清醒後的崩潰又讓他難以呼吸。
工作上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