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斷續續的喂完,已經是子時,看著他睡得既不安穩的樣子,她倒了杯茶守在一邊,午夜很靜,清歌喝完茶也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怎麼的忽然說起話來:“秦天,你真不該來鳳國,更不該捨棄你的太子之位。”
她嘆了口氣,擱在床沿的手,忽然被他握住,力道之大,像是要將她焊進他的手掌裡,他無意識的說話,聽得清歌心疼。
“我不要太子之位,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喜歡你了——”
“清歌——鳳清歌——”
“你為什麼不去找我——我被囚禁,我——不想娶她,想見你——我逃婚了,雲翔死了——因為我——都是我——”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聽到她說的話,總之他就是閉著眼睛哭著在說,脆弱無助的樣子,類似告白的言語,讓她倍感沉重。
她不知道無形中秦天已經被她影響到這般,眼角有些發酸發澀,終究還是隻有嘆一口氣,她的心給了獨孤烈就再也沒有辦法給其他任何人,秦天,只能對不起。
——
翌日,侍女還沒過來,秦天就醒了,睜開眼睛便覺得頭痛欲裂,揉了揉額角,視線一轉就看見靠著椅子打盹的清歌,他一怔,有些反應不過來,思緒回到昨天宮殿前的大吵,然後便是他買醉——怎麼會到了這裡?
四下看了看,發現這是一處偏殿,複雜的看了看她的輪廓,還是沒能狠心吵醒她。見她眼底明顯有著青黑,桌子上空著一個碗,餘留的汁液聞著味道正是醒酒湯。是她照顧了自己一晚上?秦天再次怔住,瞅著兩手相扣的手掌,依稀還有溫暖的感覺,心裡的怨恨一下子就不見了。
她還是在乎自己的,這樣想著秦天的心裡便有些得意,他悄悄的坐起來,慢慢的將頭靠近,雙唇湊近就要吻到清歌的唇角,心裡有些激動。
“嗯?”她皺著眉睜開眼,就看見秦天放大的臉,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一厘米,清歌都能看見他臉上的紅暈,這小子什麼時候醒來的,湊這麼近幹什麼?
‘她怎麼就突然醒來了,有沒有發現什麼’秦天保持著俯身的姿勢,眼角不安的掃向清歌,心裡不住的猜測。
“你什麼時候醒來的?”揉了揉背部,一整晚靠著還真是渾身痠痛。
沒發現就好,不過心裡微微有些懊惱,差一點就親到了——
“也才醒來。”他嘟著嘴,有些不高興。
清歌有些詫異,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要出去,秦天見她沒話說,不由得急道:“昨晚是你照顧我的嗎?”
“不然你希望是誰照顧你?”她挑眉。
“呵呵,那就好。”
神經病,一早醒來就開始犯病,清歌腹誹,她一出去,立馬有侍女進來,伺候秦天一番梳洗。
前鳳國的朝臣幾乎沒有留下,如今鳳連城每日裡要做的就是張榜告示天下,廣納賢才,凡是有才有德者,心繫江山社稷的都可以報名。此舉無疑是讓鳳國的風雲再度匯聚一堂,許多飽讀詩書卻苦於沒有出路的學子,紛紛報名,鳳連城也是忙得不可開交。
這個方法是清歌交給他的,如今鳳國剛剛起步,沒有議事的大臣難道事事都要她這個掌權人親力親為?不僅如此,她還在鳳國廣招兵丁,齊國和韓國的盟軍不可能一輩子都替她守著邊關,若是有突發事故,靠別人始終是治標不治本,這樣一來鳳國一連好幾個月都處於一股激動興奮的氣氛之中。
時間一晃便是一年過去,按照齊國的風俗,老皇帝駕崩,即位人必須守孝一年,以示孝悌,實則齊國內部早已是獨孤烈一手遮天。
孝期已滿,齊國朝中大臣紛紛上奏,要求新皇登基。
獨孤烈看著桌上的奏摺,旁邊擺著的是老皇帝親筆手諭,‘茲獨孤皇后有一子,為寡人之中意太子人選,德才兼備,特將皇位傳於愛子獨孤烈。天元二十一年,仁德皇帝,右下角蓋有玉璽印記。
“主上,宰相求見。”冥夜見他出神的看著遺詔,小聲提醒。
“讓他進來吧。”獨孤烈沉聲道,從遺詔上移開目光。
窸窣的腳步聲過後,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伴隨著跪地叩首的聲音:“太子殿下,老臣今日前來是受朝中大臣所託,請您繼位。”
“你們不是一直都反對嗎,我是魔殿的主人,接管齊國,恐怕你們都不贊同吧。”獨孤烈嗤笑的看著宰相,受朝中大臣所託?哼,齊國上下希望他登基的也就是昔日受過母后恩惠的那些人,其他的則是統統的認為他是魔主不適合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