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也這樣想呀?”
“早幾個月你告訴我,結業考校時是這般,我也不會相信。”
“說起來,那一位怎麼還沒來?”
“是呀,這都要開始了,怎麼還不來?”
“我說你們也是,宋儀不來有什麼大不了?缺了她,考校又不是不行了,不知道還以為你們是她至交好友呢!”
“哼,談論兩句又怎麼了?她不來,還少了不少樂子……”
“不來才好了,諸葛先生最愛她詩詞,若有她在,哪裡有其他人冒頭的機會?”
“就是,不來才好!”
……
不知不覺之間,話題又回到了宋儀的身上。
也不是眾人願意談論她,只是因為今日實在是反常到了極點,宋儀莫不是不參加考校了?這時候可來不及了。
宋倩已是叫丫鬟去外面看了又看,還是沒宋儀的影子。
諸葛先生已經叫了最後一輪學生們站在書案前頭,只等著時辰一到,公佈最後一輪的題目。然而,屬於宋儀的那個位置,始終沒人。
上頭的諸葛先生眉頭緊擰,掐著手指,也掃了那位置一眼。
他畢竟是當先生的,不好太過偏袒,可眼見著時間到了,宋儀也不曾來,終究沒憋住,問了一句:“宋五姑娘還沒來嗎?”
“回先生話,現在還沒看見人。”旁邊的小童垂手躬身回了一句。
於是,諸葛先生的臉色終於差了起來。
宋倩見勢不好,咬了咬牙,看了旁邊的宋仙一眼,還是出來朝著諸葛先生一禮,開口道:“先生,半道上車轅壞了,我家五妹怕學生趕不及考校,所以先讓了我上車,她自己留在半路上,這會兒約莫是沒解決事情。不知先生可否為她寬限些時候?”
“這……”諸葛先生皺緊了眉頭,還在考慮。
然而,其餘人等卻都是訝異和鄙夷。
“開什麼玩笑?宋儀是那等會謙讓別人的人?”
“我還記得上回與她同路去竹林作畫,半道上壞了轎子,她為了不耽擱自個兒的事兒,直接把我給拋下了,真真個自私小人而已。才高八斗又怎樣?平白叫人唾棄!”
“是啊,說旁人這般為人我也不懷疑,獨獨這宋儀嘛……”
“呵,宋三姑娘為人找藉口,竟也不找個好的?”
“宋儀趕不及就趕不及了吧,憑什麼我們要等她?”
……
諸人議論傳入諸葛先生耳中,他也是嘆口氣,道:“罷了,寬限些許也就是。這一個時辰香燃盡了,宋五姑娘若是不來,這一門功課便作廢。”
從看題到作詩,統共一個時辰,宋儀趕來得早還好,若是遲一些怕就寫不出什麼好東西來了。
這所謂的寬限些許,實在不算什麼。
諸葛先生揭了題:“金縷衣。最後一輪,照舊一個時辰。”
宋倩站在旁側,內心已是焦慮不安。
眾人都開始構思,眼瞧著時間隨著燃燒的香火而流逝,宋儀卻連影子也沒有。
那長長的線香燒了快有十之七八,宋倩看了只著急上火,宋仙卻輕輕一笑,勸她道:“也不必為五妹妹憂慮,如今這時辰,即便是來了,也斷斷寫不出東西來。三妹妹既得了甲,又何必上火?”
“真以為人人都與你一般面熱心冷不成?”
宋倩對宋仙,著實沒了好脾氣,她不在遮掩,反唇相譏。
宋仙面上掛不住,乾脆一拂袖不再說話。
此刻,人人都知道,剩餘時間不到一刻鐘。
縱使宋儀趕過來,也必定不能完成了。
宋倩忽覺得有幾分掃興,心裡已斷定宋儀再趕不上,然而便在此刻,小丫鬟跌跌撞撞跑來,喊了一聲:“五姑娘來了!”
☆、第十九章 何必
宋儀想過了,如今自己頂著個大才女的名聲,手裡握著不少的詩詞歌賦,一段時間內還是能頂住。
不過時日一長,只出無進,便是坐吃山空。
說到底,一個“抄”字終不是什麼長久之計。
更何況,宋儀本身並非驚才絕豔之輩,若強要維持如今這名頭,無疑是自討苦吃。
因而,一路來書院的時候,宋儀都透出幾分漫不經心來。
她想著,若不能趕上,那正正合適,宋儀能避開書院這裡最大的風頭;若能趕上了,此刻時間也不很夠,題目合適,最後出一把風頭,也無不可,題目不合適,宋儀手裡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