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濟南時候,她們做丫鬟的就見過了。不管現在事情如何發展,自家姑娘也不該懷疑這個呀?
還是說,宋儀問這個,是為了別的?
宋儀只是想起衛起那一眼,高深莫測,像是知道了什麼,又像是在度測什麼……
更像是,在刺探她。
宋儀當然知道自己藏著多大的秘密,而作為衛錦的兄長,衛起會不知道這中間的細微變化嗎?尤其是在衛錦漸漸露出破綻的時候。
只是,宋儀前思後想,還是覺得不對。
即便是衛起懷疑衛錦殼子裡的靈魂不對勁,也不該如此狠絕,放任自己下各種狠手。
唯一的解釋是,衛錦的身份,還有別的問題。
正如宋儀所問的那般:衛錦,真是衛起的親妹妹嗎?
一向是個仁善人,又是進過禪院的,怎麼能容忍這樣一個妹妹的存在?
即便是在以前,宋儀剛認識衛錦的時候,也知道衛錦的刁鑽跋扈,若非因為這樣,“被穿越”的自己,怎麼可能跟她發生那般激烈的衝突?
好好一個郡主,這般沒禮數,又是誰養成的?
怕只有衛起知道了。
宋儀默不作聲,在外面站了許久,才笑了一聲,道:“天知道,咱們還是先回吧,好戲也快了。”
按著陸無咎的速度,今天應該有個開場才對。
她也想見識見識,傳說之中的陸大先生的手段。
不料,還沒往前走上兩步,後頭就忽起了聲音。
“太后有旨,宋儀聽旨!”
浩浩蕩蕩一群人從外頭街道上過來,衛起都還沒走出多遠去,這一幫人就到了。
打頭的那個有些面善,宋儀略略回想了一下,眉頭便暗擰了起來。
“這不是李公公嗎?”
“又見面了,宋五姑娘。咱家來傳太后懿旨,您聽旨吧。”
“宋儀接旨。”
“太后娘娘口諭,有事著令五姑娘入宮一見。”
又入宮?
這宮中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說到底,她不過是一介臣女,上次入宮乃是因為陳子棠的才名,更因為那一串舍利子佛珠,如今呢?
宋儀思來想去,卻只有幾分不大好的感覺。
都說是除惡務盡,看來對衛錦也是如此。
“又勞煩公公跑這一趟,不知所為何事?”宋儀不由打探起來。
李公公是記得宋儀的,更何況這一位昨日才露了臉。
他目中奇異的光彩閃爍著,笑眯眯地答道:“誰不知道宋小先生昨日弄出來的動靜?全京城,甭管是宮內還是宮外,大家夥兒都惦記著您呢。若是有人在太后娘娘耳邊上吹過風了,太后娘娘自然也是知道的。趙禮啊,來,引著宋五姑娘去,可好生伺候著。”
趙禮!
這名字一出來,宋儀真覺得背後都開始發寒。
她一下想起自己上次進宮看見的那個少年模樣的小太監。
一人默默從李公公身邊走了出來,垂著頭,低聲應了一下。
因他垂著頭,所以並不怎麼能看清容貌。
輪廓,有七分熟悉,三分陌生。
宋儀也不知該是喜是悲,一旦看見這一位“故人”,心中便有千百的疑惑橫生出來,甚至也不由得要想起那樣的另一位“故人”來。
趙禮,趙淑,周兼……
周兼呵。
宋儀瞧著趙禮的模樣,也不敢露出太多的端倪來,也是斂衽一禮,作出十分的客氣來:“有勞……公公了。”
“宋五姑娘客氣,您請。”
趙禮飛快地抬眼一掃,目光從她臉上一掠而過,當先引路而去。
李公公也不知還要去哪裡宣旨,急匆匆地就走了。
宋儀上了馬車,一路看著趙禮在前頭,也沒辦法說話,一直等到下了馬車,從宮門入宮,才能有說上兩句話的機會。
兩旁是紅瓦高牆,一眼看去狹窄陰暗。
秋雁低低地掠過飛簷的簷角,在重重宮牆上留下一片飄渺的影子。
宋儀看著自己那隨著行走的擺動的衣袂,目光是下垂的。
看了一會兒,她又抬起頭來,看向前方。
森嚴的宮禁,侍衛們頂著中午的大日頭站著,每個人臉上都面無表情,叫人看了心生怖意。
宋儀是一直不喜歡這般逼仄的宮廷,可她身邊走著的趙禮卻似已經習慣了。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