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潛雖然不在朝野,但美名仍在,聖上也常常感慨,將岑潛作為心中最信任的人,在他羽翼漸豐的時候,就拱手把權力讓出。
明日是休沐日,宋斐聽到了岑潛要來的訊息,一口應下,親自送何舸要回去。
兩人在馬車旁邊推讓,何若蘭看著蘇玲瓏,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好得很。”
蘇玲瓏原本想要繼續挑撥何若蘭,看著她的模樣,暫且歇了心思,要是失心瘋了,也壞了自己的名聲,才女有個瘋娘,這可不好。
餘光看到了宋斐往回走,心裡頭有了主意:“爹爹。”
“怎麼了?”宋斐問道。
“明兒老師說是帶我去見女院的院長,我心裡頭有些惴惴,也不知道會出什麼題考校,爹爹,想聽聽你說說院長的事。還有拜師一般是考校什麼?”蘇玲瓏的眼眸一彎,帶著孺慕的神色看著宋斐,“當年金鑾殿上,爹爹就被聖上考校過呢,女兒也想知道,當時爹爹緊張不緊張,答題的聲音顫不顫。”有些苦惱地說道,“女兒對明天,心裡頭實在是沒底。”
這話正中宋斐的下懷,他也想知道今天事情的始末,笑著說道:“走,那就去書房,我同你細細說。”
看向何若蘭,“夫人早些休息。玲瓏這丫頭有這樣的出息,都是夫人的功勞。”
何若蘭為什麼悉心培養蘇玲瓏,他心中清楚也不會這個時候戳破,只是說道,“這丫頭要去女院,以後夫人也好鬆快些,不必日日替這個丫頭憂心。”
何若蘭心裡頭恨得要死,看到丈夫的眼,怎麼都說不出反駁的話,擠出一個笑,“你也早些休息,明兒岑大人還要過來。”
宋斐笑道:“夫人放心,為夫甚是暢快,就算是一夜不睡,明天也定然是精神奕奕。”對蘇玲瓏說道,“走。”
兩人走了一小段,就看到了周芸。
周芸只是姨娘出身,是沒資格迎在門口的,但是自從蘇玲瓏奪馬而出,她的眼皮就跳個不停,心裡頭把蘇玲瓏罵了一萬遍,等到何家的老太爺傳過來了信兒,二小姐直接哭了,周芸更是心急如焚,不知道蘇玲瓏在外做了什麼,惹上了何若蘭的心肝。
“老爺,小姐。”周芸行了禮。
周芸急急打探,宋斐這會兒只想知道白日裡蘇玲瓏是如何和岑潛說得,直接打發周芸離開。
“那妾等會在和大小姐說話。”周芸退而求其次,不甘心地說道。
“不必。”宋斐直接拒絕,“明兒玲瓏有要事在身,芸娘勿要誤了玲瓏。”
周芸的眼皮一抽,想到了二小姐的哭聲震天,心裡頭越發憂慮,宋玲瓏究竟折騰出來了什麼事,這樣得到老爺的看重。
宋斐繞過了周芸,蘇玲瓏也從周芸的身邊走過。
周芸好似聽到了輕輕地一聲嗤笑,一瞬間就被夜風捲走,又好似什麼都沒有聽過,就像是幻覺起在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消亡了。
***
蘇玲瓏一直都知道,宋斐是個冷心冷肺之人。
表面上,他是個溫潤如雅、飽讀詩書的好父親,在外人的眼中他事業有成,掌得後院清明。
實際上,他從頭到尾在意的只有自己的權勢,為了何若蘭,犧牲一個亡妻留下的嫡女沒什麼打緊的。
原本的委託人一直對宋斐有些孺慕,一直到最後才明白,宋斐是知道她的處境,默許了她的處境,事實上就算是何若蘭不對她出手,她的婚事,也會是他算計的籌碼。
如今的蘇玲瓏就觀察宋斐。
在年僅十三歲的女兒面前,宋斐並沒有過多掩飾自己的神色。
但因為平時在外人面前總是收斂自己的情緒,宋斐也沒有過於情緒外露,如果不是蘇玲瓏一直觀察,她也不會發現宋斐的情緒波動。
宋斐在思考的時候,喜歡撥動拇指上的扳指。留心事情的時候,耳朵會一抽動。想到了好辦法,眉毛微微挑高。
蘇玲瓏給宋斐奉了一杯茶,小聲問道:“爹爹,之前有一樁事,我不知道你曉不曉得。”
“什麼事?”
“我給妹妹寫過幾首詩。”蘇玲瓏說道,“母親還讓我考女院的時候……”
宋斐表現的像是一個完美的父親,震怒於何若蘭的所作所為,承諾蘇玲瓏安心在女院學習不必理會這些事,安了蘇玲瓏的心,又讓她不要計較何若蘭的事,她是慈母心態,想要宋府出才名,這個念頭不對,他會訓斥何若蘭,同時,讓蘇玲瓏不要往外說,這事就當做過去了。
不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