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孫女的眼神清亮,她如今又是裴清諺的繼室,過去的事只是過去了,老夫人撫著蘇玲瓏的長髮,“可是長大了。”
“嫁了禺山,當然與過去不一樣。”蘇玲瓏側過頭對著裴清諺一笑,“是不是?”還同他眨眨眼,活潑俏麗。
已過而立之年,有了這般的嬌妻,身心都感覺年輕了許多。
裴清諺疼惜她年歲小,又是給自己做了繼室,待她溫柔,見著她笑,也是薄唇勾起淺笑,眼底都是蘇玲瓏,“玲瓏說得是。”
人老成精,老夫人看著裴清諺的模樣,心中鬆了一大截。
就算是婚前裴清諺承諾過,會待孫女兒好,現在當真見著他的表情含著柔情,心中鬆快。
家長裡短的事,拉著內閣大學士說得久了,就連老夫人都會不好意思。讓長子並方天澤到廳堂裡說話,自己留著蘇玲瓏,與她說話。
方玉雯有些事不敢在老夫人在場的時候說,等到老夫人疲倦了,找了個時機,拉著蘇玲瓏到了偏廳裡。
方玉雯是二房方新文的嫡女,母親賀氏見著兩個小姑娘擠在一起,對著老夫人說道,“偏她們兩人關係好。”
老夫人笑了笑,“雯丫頭也大了,她的事,你可有了什麼成算?”
賀氏心裡自然有了盤算,只是想知道老夫人那裡有什麼好人選,不過口中說道,“兒女都是債,天天磨孃老子就算了,還要操心,真真是孽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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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花箋送出去了,裴琰之說了什麼?”等到打發走了丫鬟,方玉雯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能說什麼?”蘇玲瓏看著方玉雯鬢髮裡的步搖,“畢恭畢敬喊我一聲母親。”接著,興致勃勃又說道,“你也知道,我以前就不喜王琳琅,現在我嫁了禺山,搖身就成了她的婆婆,王琳琅的表情,可當真是有趣。你若是見到了,也要笑死的。”
方玉雯想聽的是裴琰之的事,“你就放得下他?”她看著蘇玲瓏的眼睛,如果蘇玲瓏說謊,立即就可以從她的眼神裡看出來。
“放得下如何?放不下又如何?”蘇玲瓏從鼻腔裡輕輕哼了一聲,神色隱隱有得色,“他可是喊我母親的。”
完全沒有辦法判斷蘇玲瓏的心意。
今個兒的蘇玲瓏滑不留手,這會兒沒有外人,方玉雯就咬咬牙,湊到了蘇玲瓏的耳邊,小聲問道,“你與裴大人圓房了沒有?”
“呀。”蘇玲瓏的手打在方玉雯的胸口。
如果不是蘇玲瓏另一隻手拉著她的衣袖,方玉雯肯定要跌倒,現在就算是沒有跌倒,也覺得自己的胸口簡直像是剛剛碎了大石。
倒吸一口涼氣,臉色都青了。
而蘇玲瓏呢?
她跺足,神色嬌羞,“這種事怎好與你說。”眼睛滴溜溜一轉,“難道你有了心上人?”
怎麼扯到了自己的身上?方玉雯倒是不敢繼續剛剛的話題,作為一個未嫁女,說一次也就罷了,再說一次,她心裡頭都臊得慌。
心中埋怨蘇玲瓏不虧是武將之後,粗魯的很,女兒家家的,誰有那樣大的力氣?
沒好氣說道,“我又不跟你似的,能夠在詩會上一眼眼中裴琰之,那般的人物放眼整個京都,這幾年也就出這樣一個了。”看了一眼蘇玲瓏,“又沒有第二個裴琰之,哪兒來的驚豔呢?我心裡頭可沒人。”
就算是有第二個裴琰之,她也不會像是玲瓏一樣不知羞,巴巴地追在人身後。
“這倒是。”蘇玲瓏點點頭。
方玉雯心中一喜,以為能夠順著蘇玲瓏的話繼續探聽她的心意。誰知道蘇玲瓏竟是喜滋滋地說道,“這幾年確實只有一個裴琰之,若是往前個十多年,那可就有禺山啦。”
語氣之中,全然都是裴清諺。
雖說裴清諺也是一表人才,還是入了閣的大學士,但蘇玲瓏以前一直喜歡的是裴琰之,哪兒會那麼容易就喜歡上裴清諺?
方玉雯心中不信,看著蘇玲瓏,說道,“你不喜歡裴琰之了?還是愛屋及烏,把情移到了裴閣老的身上?”
蘇玲瓏的眉頭一皺,好似在思索。
方玉雯等著蘇玲瓏的答案。
“與你說不清。”蘇玲瓏瞅了一眼方玉雯,嬌聲說道,“說了你也不懂。”
留著方玉雯受了一肚子氣,胸口還疼得慌,結果什麼都問不出。
蘇玲瓏不去理會方玉雯,施施然就出了偏廳,到了父親與裴清諺說話的廳堂裡。
裴清諺從門口看到了蘇玲瓏笑盈盈地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