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走,反而有利於恢復。
鄭瑾身邊垂手立著侍從,護住鄭瑾不讓他被人碰倒,也留意鄭瑾的腿。
就算是阮繡棠的醫術再好,鄭瑾的心中,想到那一次的落難,能想到還是睜開眼的時候見到的葉菱。
髮帶垂在肩頭,笑得燦爛,眼睛彎成新月的模樣,“你醒了。”
那瞬間的怦然心動,他就想要她。
怎麼就這麼難呢?
明明那時候見到了葉菱,她也對自己驚豔。
鄭瑾摸了摸自己的臉,一副好皮相,不過就是個小地方出來的農女,他那時候也逗弄得她芳心大亂。
怎麼忽然就再也看不到她,之後阮繡棠更是帶著葉菱離開。
葉合仲也是廢物,親生女兒的生辰八字也記不住,要是記住了,當時去了官府里扣上印,葉菱就算是有翻天的本事,也無法從他的手中跳出去。
侯府的長子,未來的侯爺,想要拿下她,怎麼就成了這樣?
一片樹葉從頭上滑落,鄭瑾伸手捏住了葉柄,眸中情緒翻騰,就往裡走。
“這位爺。”鄭瑾剛想要穿過其他的人,先到藥堂裡,就被人攔住了,“求醫得排隊。”
“我不是求醫,我是找人。阮大夫可在其中。”問過了之後,就覺得是白開了這個口,他已經看到了蘇玲瓏,還有旁邊給人抓藥的葉菱。
一瞬間有些不管不顧想要上前,因為一個帶著兜帽小小的身影,硬生生停下了腳步。
那是晉安王府的小郡主陸蓁,因為沒有了頭髮,都帶著兜帽出行,他前些日子是見過的。
她個子不高,應當是踩在繡凳上,面前擺著黃銅戳子,撥動小銅秤砣,在稱藥,小心把藥物倒在旁邊的牛皮紙裡,然後用手拉了拉葉菱的衣袖,“已經都稱好了。”
葉菱因為陸蓁做的好,笑著同她說道,“蓁蓁真棒,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陸蓁笑著,眼睛亮閃閃的。
他不知道是應該感激自己習武所以耳聰目明,還是要痛恨自己習武,聽得到葉菱說什麼,卻不敢上前。
她比那個時候似乎更漂亮了,豆蔻年華的小姑娘本就是一天一個模樣,葉菱生得好,不像是阮繡棠一樣冷冰冰的美人,笑起來的時候鮮活。
鄭瑾看到了求醫的人,不少人都葉菱的方向看去。
但都還是規規矩矩排著隊,沒看到晉安王府的郡主跟著她要好,一口一個姐姐嗎?
阮大夫攀了高枝,葉菱也飛上了枝頭。
救了晉安王府的小郡主,要嫁給玉面將軍秦彥之,還有御史大夫石大人的母親。
一座又一座的高山,就算是有那張婚書,只怕葉菱若是不肯,和石大人那裡吹吹風,他敢拿出那張婚書,石大人就敢在朝堂上噴他。
身為侯府世子,想納一個妾,怎麼就千難萬難。
難道還要用功夫,私下與葉菱碰面,再勾引一次葉菱?
但是石大人那裡……
鄭瑾皺著眉頭,心中思索得手的辦法,就看到了蘇玲瓏看了過來。
她笑了,那種奇異的笑容讓鄭瑾覺得,自己的心思,所作所為無所遁形。
蘇玲瓏喊了一聲葉菱,葉菱也看了過來。
鄭瑾的心中一縮,沒有錯過葉菱眼中的嫌惡,她又低頭和陸蓁說話,根本不理會他。
那張婚書,鄭瑾之前一直懷疑是鄔文月所為,現在忽然覺得,是蘇玲瓏所為,要不然葉菱為什麼會用這樣的目光看自己?
明明那時候逗弄葉菱,小姑娘有些羞惱,但是心中不是沒有悸動的。
怎麼到了現在,就成了純然的厭惡?
排除了所有的可能,就只剩下唯一的真相:葉菱一定見過了那張婚書。
他所有的難堪心思在葉菱面前表露無疑,葉菱是他喜歡的人,沒人願意在這種情況下暴露醜陋的心思。
鄭瑾的單手捏成了拳,眸色沉沉。
抿了抿唇,想到當時在玉前村看病的情形。
在玉前村,母女兩人的身份低,蘇玲瓏佈置好了一切,就給他下藥然後離開。
鄭瑾就算是失憶,那時候頭有些疼,但是觀察力洞悉力,還有思考能力都還在。
現在回過頭想想。
蘇玲瓏或許早就發現了他的心思,才會收拾好細軟,同時在他的面前不表露一絲一毫,所以那時候,為什麼明明聽到了葉菱的笑聲,兩個丫鬟一口咬定葉菱不在。
蘇玲瓏看著鄭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