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除非是殺人放火,我的人不抓婦孺和學生。”
陳青山在男孩腦袋上拍了一巴掌,沒好氣道:“算你運氣好,今天遇到我們,要是遇到警察廳或者鎮守使署那邊的人,當場斃了你都有可能。”
男孩被丟下了車,一頭霧水地看著車子離開,只覺得莫名就劫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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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平浪靜過了幾日,謝家託人轉告,這個月初十是個吉日,會請媒人來江家下庚貼提親。洵美得到訊息後,整日歡喜得跟只出籠小鳥一樣,只恨不得馬上飛上天。
心情一好,對前些日子在采薇面前發的火,就不免有些慚愧,拉著她好聲好氣道了歉。采薇也知道自己這便宜三姐,也就是偶爾喜歡拈酸吃醋,其實是個缺心眼兒,何況也才十**歲,她哪裡會跟她計較,兩人自然很快和好了。
只是她還狐疑著這門親事,到底哪裡有問題呢!
這日,青竹拉著采薇洵美一塊去夷場吃西餐,去得是霞飛路上的一家法國餐廳。
落了座後,聽采薇點了三分熟牛排,青竹奇怪道:“妹妹,你不是說洋人才吃生的,以前吃牛排都要全熟麼,怎麼今日吃三分熟的了?”
采薇挑挑眉說:“人嘛總是要勇於嘗試的。”
青竹笑嘻嘻點頭,又對洵美道:“三姐馬上就要出嫁了,以後不知道咱們還有沒有機會一塊出來吃飯。”
洵美臉一紅,啐道:“又不是遠嫁,怎麼就沒機會了?”
青竹道:“誰知道啊?那些行伍世家,家規肯定不像咱們家這麼松泛,指不定對女眷管得很嚴呢!”
洵美道:“現在都民國了,女人出來做事都比比皆是,謝三公子是留過洋的,又不是舊式男子。”
采薇道:“是啊,三姐孃家又沒有天遠地遠,要是過得不舒心,回來告訴咱們,咱們替你主持公道。”
洵美吃吃笑道:“不會的。”
青竹打趣道:“你看看三姐這樣子,人還沒嫁,魂兒都快飛人家那裡去了。”
洵美鼓著嘴巴敲了他一下。
三兄妹正小聲笑鬧著,青竹忽然咦了一聲:“那不是密斯應嗎?她在跟人約會?我怎麼看著不太對勁啊?”
采薇和洵美循聲回頭,果然看到應彩霞正和一位年輕公子共進午餐,兩人看著確實是在約會。
只是那公子顯然有些不太正經,時不時就伸手去握應彩霞的手,都被應彩霞皺眉避開。
青竹眉頭一挑,起身朝那邊走了過去。
“密斯應,好巧啊!”
應彩霞看到青竹,本來陰沉沉的臉上,頓時雲開霧散,笑道:“江公子,你也來吃法餐?”
青竹往後指了一下:“我和洵美采薇一起,密斯應要不要一塊兒?”
應彩霞忙點頭,拿起座位旁的小坤包,朝對面還坐著的那位男子道:“王公子,我遇到朋友,失陪了。”
然而她才剛剛從座位走出來,正要跟著青竹去他們的位子,就被那王公子一把握住手腕。
“應小姐這就不夠意思了。”王公子皮笑肉不笑道,“我看在令尊的面子上,約你吃這頓飯,你這吃了一半就要走,是不是太不給我面子了?”
應彩霞掙開手,皮笑肉不笑道:“我也是因為我父親,才出來和您吃這頓飯,可王公子舉止實在太輕浮,讓我覺得很不受尊重。”
王公子譏誚一笑:“你們這些上海灘的摩登女郎,比洋人還開放,在我這裡裝什麼純潔呢?”
青竹一聽不樂意了,擋在應彩霞面前,道:“這位公子,有你這樣對女孩子說話的嗎?難道新式女性,就得平白無故讓你騷擾?”
這王公子名喚王翦,是青幫的人,龍正翔的親外甥。平時囂張慣了的,約莫比青竹長了幾歲,被個毛頭小子攪和約會,自然是不爽得狠,豁然起身,冷臉指著青竹道:“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對我這樣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
應彩霞怕這人亂來,忙搬出青竹的身份:“江公子是江鶴年老闆的兒子,南市沁園的四少爺。”
青竹則是朝王翦輕蔑一笑:“我是誰不重要,但我知道你不是個東西。”
王公子冷嗤一聲,拍拍手,不過瞬間,幾個穿著黑色短衫的的男人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將青竹和應彩霞圍住。
他們動靜倒是不算大,所以餐廳裡的侍應生只是暫時遠遠旁觀,免得不小心得罪人。
坐在位子上的采薇看到這情形,嚇得趕緊起身,跑過來:“怎麼回事?”
王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