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憂鬱的目光,追隨著韶音消失的背影,哀嘆的嗓音,在唇畔呢喃。
明明知道他精心佈置的棋局,因為她的介入,變得滿盤皆輸,他卻沒辦法對她發怒。
他以為再見到她的時候,自己一定會很生氣,但看到她被人為難,他幾乎沒有一秒鐘的考慮時間,就站了出來為她出頭。
他無奈地笑了笑,栽在她的手裡,輸得不冤枉。
誰愛得深,誰就輸得毫無懸念,敗得毫無反擊之力。
“像我這樣的人,本不該有愛這種奢侈的感情。”
他伸出手,看著手掌心一朵盛開的血紅彼岸花,目光再度恢復堅毅之色。
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的計劃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則,他怕有生之年,都無法兌現自己在孃親陵前許下的誓言。
他邁起步伐,朝著皇宮之中燈火輝煌的宮殿走去,身影融入了黑暗中。那孤寂的背影,悲傷得讓人幾乎要窒息。
沿途的宮燈,在寒風中搖曳,好似隨時都可能熄滅。
韶音忽然感覺到一陣寒風呼嘯而過,一道黑影從宮殿的琉璃瓦上飛掠而過,快得讓她以為那是眼睛的錯覺。但她感覺到空氣中的殺氣,宛如尖銳的刺扎到面板裡,讓她心中生起了警覺。
她走的是一條花園石徑,這裡已經可以看到長恩宮,直接從這裡穿過去可以節約不少時間。
這條石頭小徑曲曲折折地蔓延向花木深處,積雪未曾掃開,說明這裡平時很少人經過。
她踩著積雪,藉著月光朝著前面走去。
這時,她發現在黑暗中竟然有一處明亮的地方,那是她必經之路,她沒有停留,繼續朝著前面走去。
走近之後,她才看到那是一個八角亭,飛簷上的瑞獸圖騰,充滿了莊嚴之氣。
一道儒雅的男子身影,出現在涼亭之中。男子身著一襲尋常的衣裳,渾身卻透著掩飾不住的尊貴氣息。
突然,一個飛鏢從黑暗中朝著那正在看書的男子背後飛射而去,飛鏢破空的聲音,在夜裡顯得分外清晰。
“刷——”
韶音來不及考慮,一根銀針就飛了出去。
“啪——”
銀針將飛鏢打飛,發出了一聲脆響,驚動了那個專注看書的儒雅男子。
與此同時被驚動的還有四周暗中保護男子的護衛,一名護衛撿起了毒飛鏢,面色冷凝地朝著那中年男子走去。
“有刺客!”
四周的護衛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飛奔而來,將韶音團團圍住。
“你們都退下。”
儒雅男子這時候才注意到韶音,揮了揮手,讓護衛退下。
“是。”
護衛們得令,立刻退開一條路,但目光依舊警惕地看著韶音。
“你是什麼人?”
儒雅男子目光平靜地看向韶音,好像早就見慣了這種事情,所以沒有一點驚慌。
“我只是一個路人,你不用知道我是誰。”
韶音不卑不亢的說道,她只是想走個捷徑罷了,沒想到會遇到這種刺殺的事情。這個中年男子氣度不凡,應該是個地位高的大人物。
“大膽!”
一旁的護衛怒聲喝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和誰說話!
“呵呵呵!”
儒雅男子聞言朗聲笑了起來,笑聲充滿了豪爽正氣,並沒有不悅之色。
“真是個有意思的小丫頭,你可是第一個這麼對我說話的人。”
“如果身邊連一個正常說話的人都沒有,那也活得太悲哀了。”
韶音淡淡的話音,清晰地落了下來,讓所有護衛的臉色都變了。
在他們以為主子會勃然大怒的時候,讓他們意外的一幕再度出現了。
“是啊!總算有人知道我這個老人家的悲哀了!”
儒雅男子自嘲的說道,身邊都是一些不敢說真話的人,他活得確實很悲哀。
“如果沒有事,那我要走了。”
韶音看了他一眼,對於這麼一個萍水相逢的路人沒什麼興趣。
“讓她走。”
儒雅男子溫和的說道,語氣有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說不定她就是刺客!”
一名護衛大膽的說道,剛才她就在這裡,嫌疑是最大的。
“她不是刺客。”
儒雅男子的話音很肯定,讓韶音高看了一眼。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