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重的,不太好聞。”
月子裡,不能沐浴,不能洗髮,更不能貪涼。
杜四喜記得林嬸子的話,說是月子裡沒養好,受了病痛的話,可得一輩子遭罪了。杜四喜想平安康泰,想壽終正寢,完全不想自尋了苦頭吃的。所以,對於林嬸子的叮囑,杜四喜嚴格遵守了。
“哪兒?我都是湊近了聞著,你身上的味道,哪都香。”趙洪英挺難得,還是拍了杜四喜的小馬屁。
“哈哈……”杜四喜捂嘴便笑,道:“我和孩子,一直都在屋裡呢,你閒下來哪時都能看著。倒是你,這回來了,人累嗎?要不要先歇歇。我看給府上傳信兒的事情,我託給洪全堂弟去辦。”杜四喜見著趙洪英笑時,都是眉間有些鬱鬱寡歡的樣子,自然陂為擔心。
趙洪英擔心啥?悔意為何?
自然是擔心了,萬一下回再遇上了媳婦有大事,他卻是仍不在身邊。這相公當的,心中有愧疚啊。
瞧瞧,要不是撞上了,香孩兒出生沒見著,連洗三都差點錯過了。
“我不累。”趙洪英展了眉,大笑著回了三字。他說來,也是大丈夫脾性,還不會小心眼的想太久。這不,邊回話時,也是想開了。
趙洪英覺得,要是對媳婦內疚了,往後,多心疼了媳婦就是。
“至於咱們兒子的大名,需得再好好想想。”趙洪英沉思片刻後,又道:“我先去招呼一下外面的客人,至於重新託人給京城府上傳信兒,我一會兒便去辦好。太婆婆那兒,如果知道添了玄孫子,一準兒高興的不得了。”
洗三時,杜四喜在屋裡。
香孩兒給親爹抱了外面,讓趙洪英手下的兄弟們,人人圍觀了仔細。
林嬸子是收生姥姥,見著來客添盆禮時,具是大方著。瞧瞧盆裡的銀錠子閃著光,林嬸子邊笑邊唱著:“攪一攪,一二連著三,哥哥領了弟弟跑……”這話,賓客們和主家都愛聽,祝福了主家兒孫多多嘛。
趙洪英看著林嬸子用盆裡的涼水,又給香孩兒洗著。
許是水涼了,香孩兒哭得利害。
林嬸子邊唱邊讚道:“響盆響,娃娃壯。洗洗頭,作王侯。洗洗腰,一輩比著一輩高……”
在場的賓客裡,除了趙洪英的同夥兄弟們,還有了一些雜營的婦人和伙頭兵。畢竟,趙洪英是升官三級歸來,哪個有眼色的人,都會來祝賀了。
添盆多,林嬸子自然是越洗越歡喜,給香孩兒用涼水洗後,又是用新鮮的蔥,輕輕打了三下,道:“一打聰明,二打伶俐……”兆頭是求了,蔥就是由當爹的趙洪英用力,扔到了房屋頂上去。
屋外熱鬧,杜四喜在屋裡,都聽得林嬸子還在唱道:“左掖金,右掖銀,花不了,賞下人……”
隔著窗戶,杜四喜透過了窗戶紙,總想瞅兩眼外面是什麼情況。可惜,林嬸子和洗三的香孩兒在人堆裡,杜四喜這個親孃,註定是見不著盛況了。
不過,杜四喜嘴角含笑,還是能想像一二美景的。
當天,趙家香孩兒的洗三禮,林嬸子是大豐收,得了老大添盆的厚禮。趙洪英嘛,是趙家的東道主,被雜營裡的客人們,人人是敬酒恭賀了許久。
等著晚上歇覺時,趙洪英都是睡得憨實,完全醉乎了。
次日,京城趙府的賀禮來了,趙管事親自陪著趙洪貴來的。
對於這位本家的堂弟,趙洪英自然是客氣,他曉得洪貴堂弟有本事,不比他弟弟趙洪全是個脾性嬌氣,又是喜好了風花雪月的少爺公子哥。
“來遲了,還望堂兄和嫂嫂莫怪。”趙洪貴人客氣,說話也是客氣。趙洪英請了趙洪貴在外屋落座,說道:“屋裡簡陋,洪貴堂弟莫嫌棄。”
兩人俱是客套著,還是趙管事把禮物擺了外屋的桌上時,趙洪英才是不好意思的又說道:“這些日子洪全堂弟住了雜營,本應該我多照顧的。只是,責任在身,倒讓洪全堂弟苦頭沒少吃。我挺愧疚,沒擔起了兄長的份內事。”
“洪英堂兄才多久時間,就是平步青雲,官升三級。如果不是平日裡殷勤了差事,何來如此大好機會?至於二弟,他吃些苦頭是應當的。免得以致於得意妄行,不懂得天高地厚了。”趙洪貴回話後,又道:“我此來,除了給洪英堂兄和嫂嫂道喜,賀了新侄兒出生外,也是來領二弟回東京城。”
一聽趙洪貴要把趙洪全領走,趙洪英心裡頭大大鬆口氣。
媳婦坐月子,能給家裡省了事,趙洪英豈能不歡迎?畢竟,平日裡打點了趙洪全衣食住行事的,還是趙洪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