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夷居士此言,大善。”順元方丈就是附合了一句。
“茶來,兩位道長,大師,還請用茶。”杜四喜給倒了茶湯,把大茶碗一一擺了客人跟前的桌上。
“娘,我呢?”香孩兒扭動了一下小身子,尋問了話道。
杜四喜笑笑,又是倒一碗茶給兒子,回道:“茶湯燙,等涼一涼再喝。”
“知了,知了。”香孩兒回了話道。
此刻,杜四喜打算退下時,陳傳老道人喊了話,待杜四喜停下了步子時。陳傳老道人才是說道:“杜娘子,貴家兩位小郎君,將來必然都是出類拔萃的大人物。此回,我兩位化外之友,有些好奇之意。想一觀貴家的風水……”
“當然,杜娘子勿需擔憂。我等修道之人也罷,還是順元方丈唸佛之人也罷,俱是跳出塵世之外,不染紅塵之埃。觀貴家祖宗福地,實是因為……”至此,陳傳老道人停了話,似有難言之語。
杜四喜笑笑後,對香孩兒說道:“兒子,去看看你弟弟是不是醒了?”
“茶湯放這兒,這會子,沒那麼快涼下來的。”杜四喜勸了話,香孩兒想想後,同意了。
待兒子離開後,杜四喜問道:“道長,你的話,似乎未講明瞭?”
“然也。”陳傳老道人點頭後,撫著白鬍須,又道:“老道見貴家二位小郎君,都是大貴之像。世道零亂,有些歪門邪道的修行之人,專門為朝廷辦事,斬貴人祖宗的地脈之力,亂世間的氣運人數……”
“我等的這一回觀摩,也是想為貴家測一回吉凶。老道與香孩兒之間的緣分算不淺,同是盼貴家好早早做些準備,以提防一二。”
☆、第56章
杜四喜不喜歡求人辦事,所以,她對於二道一僧的話,是遲疑了起來。
古人膜拜了祖先,杜四喜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畢竟,一個人連自己的血脈來源,都不懂得了起碼的尊重,又談以為人呢?
“兩位道長,大師,此事關係重大。恕我一時之間,無法回答。”二道一僧要看得的祖宗福地,自然是丈夫趙洪英家的祖墳所在。就杜四喜個人看來,這事情還是由趙家的子孫來給了答案比較好。
她答應與不答應,表明了態度未必是好事。
因為,落了好的話,可能引起了東京城的趙府親戚不滿。落不了好的話,那是一定會被戳了脊樑骨啊。
“不過,我會盡快給相公寫家書,講了此事。”杜四喜回了話時,還是解釋道:“福孩兒打生下來,就未曾見了親爹。想著,相公也是思念了孩子的。如果有法子早些至重德縣城,相公必然不會推脫。”
見杜四喜這麼說話,陳傳老道人哈哈大笑,道:“杜娘子考慮的周全。”
“趙家祖宗福地一事,老道看棲霞居士是個大閒散人,不妨留來待趙家郎君的答覆如何?”陳傳老道人得意的撫了白鬍須,又道:“正巧,老道觀中有要事,需得離開了此地。有棲霞居士接下來教授香孩兒功課一事,老道也是心中甚慰啊。”
棲霞居士一聽陳傳老道人的話,眯了眼睛。
半晌後,這位青松觀的棲霞居士是說道:“杜娘子,貧道留於貴家,給小郎君當了先生,不知可否?”
這兩位道長的話裡之意,都是談妥當了,杜四喜自然不可能掃了這些世外高人的顏面吧?於是,杜四喜笑了,回道:“道長願意留下,欣喜至極。”
“只是,香孩兒剛與陳道長這位先生相處融洽,知陳道長離開,怕是一時間難以接受啊……”杜四喜對於兒子換先生的事情,除了隨緣,也無二法。
說到底,這先生送上門來,瞅著是好事。可人家有真本事,來去自由啊。
“香孩兒是聰慧人,不掬誰教,都會習得真本事。”陳傳老道人讚了一句。
杜四喜聽得這一誇,連搖搖頭,道是香孩兒年幼,擔不起了這等吹捧。
慶光六年,五月,晉陽城的政/治風波,是越鬧了大發。
杜四喜在重德縣城,都是收到了丈夫的家書,知曉了趙洪英一直為何沒動身來接了妻兒。不是不願,實是不能。畢竟,為了安全計較,還是待晉陽城的風波平息,才是妥當為好。
天熱,暑氣甚重。
在午時,就是一天陽氣最烈之時。
而晉陽城的菜市口,卻是人山人海。究其根源,不外乎就是晉陽城的百姓們在看了熱鬧。
小老百姓,就像是地上的泥。高高在上的貴人們,那是想如何捏把了,就如何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