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格菲爾德弗里斯劇院也因演出他的那場劇目而名聲大噪。最近這兩年,他雖然有所沉寂,但提起他的名字,百老匯沒有人不知道。
有名望的作曲家,通常都會僱一個抄寫員幫助自己整理隨手寫出的各種曲譜,最後謄抄下來,整理成冊。這個工作看似簡單,但想真正把它做好,實則並不容易,不允許出任何一個細微差錯。所以抄寫員本身也必須具備良好的樂理素養。從前,瑪格麗特就是做這份工作而結識了史密斯教授的。塞繆爾·沃德自然也有他的抄寫員。但他用了多年的那個抄寫員最近離開了。他重新找了好幾個,但始終不滿意。
瑪格麗特現在就是來應聘抄寫員這個職位的。
這應該是她除了教學外感到最得心應手的一種工作。所以她對自己得到這個職位還是頗有信心的。
而且,她也十分期待能得到這個兼職。就算不考慮報酬,作為一個音樂劇的狂熱粉絲,能近距離接觸到時下百老匯著名作曲家的創作過程,對她而言,更是一個難得的學習機會。
她抬頭最後看了一眼門牌號,確定沒錯後,敲了敲門。
裡面沒有反應。
瑪格麗特等了一會兒,想再敲的時候,留意到裡面彷彿終於傳來有人走動的聲音,似乎是來開門了。於是停下來,看了過去。
門被開啟,一個五十多歲,頭髮灰白、穿件黑色外套,看起來神情有點萎靡的老紳士出現在她的面前。
“請問,您是塞繆爾·沃德先生嗎?”
瑪格麗特禮貌地問道。
“哦,不,”對方彷彿一愣,搖了搖頭,“我是約翰·愛施德……”說出名字後,他彷彿意識到自己沒必要和瑪格麗特介紹自己,張了張嘴,停了下來。
“那麼請問,沃德先生在嗎?我和他約好了,是來應聘抄寫員的……”
“瑪格麗特·費斯?”
門裡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是的!”
瑪格麗特急忙高聲應道。
“進來吧!我在等你了。”裡面的人說道。
名叫約翰·愛施德的老紳士朝瑪格麗特低聲道了句歉,隨即低著腦袋,慢慢地走了出去,背影顯得愁苦又淒涼。
這個打了個照面的老紳士給瑪格麗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目送他離開後,瑪格麗特隨即進了這扇門,往聲音傳來的那個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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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繆爾·沃德大約四十多歲。身材削瘦,面板蒼白,看起來文質彬彬。他坐在一張堆滿了凌亂樂譜的桌子後面,用溫和,但苛刻的目光打量了下瑪格麗特,隨即讓她坐到一邊,去整理一份自己剛出來沒多久的樂譜。
樂譜非常凌亂,到處是塗改、塗改、重複塗改的痕跡。
瑪格麗特從頭到尾讀了兩遍,開始謄寫。很快就謄寫完畢。遞給塞繆爾的時候,大概驚奇於她的速度,他瞥了她一眼,但沒說什麼。
他低頭看抄寫出來的樂譜時,瑪格麗特小心地說道:“沃德先生,這段連線處,結合前後,我覺得您應該是想寫4/4拍的,可能因為疏忽,寫成了4/2拍,我給您畫了出來。您看一下,是不是這樣的?”
塞繆爾看了一眼,沉默了下。忽然抬頭問道:“你以前是在哪裡學作曲的?”
“溫徹斯特音樂學院,”瑪格麗特說道,“您可能聽說過在那裡任職的沃爾夫·史密斯教授,他是我的老師。”
塞繆爾哦了一聲,注視了她片刻後。接著詢問了一些她移民到紐約的情況,最後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難怪。你說的沒錯。確實是我手寫失誤了。你很不錯。我很滿意。我正在創作一部新的歌劇。通常我是一個很苛刻的人。但我認為你應該可以勝任我助手的這個職位。在開始工作前,我需要你籤這個保密協議。”
瑪格麗特接過他遞來的一份保密協議,又驚又喜,急忙道謝,表示自己一定會努力。
簽好協議,和塞繆爾談好工作時間,從他的公寓裡出來後,瑪格麗特的心情終於漸漸好了起來。
父親的傷癒合良好。卡爾·霍克利從那天之後就沒再來困擾她了。而且,她還剛剛找到了一個為著名百老匯音樂劇作曲家工作的難得機會。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就像父親對自己說過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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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繆爾得知瑪格麗特父親需要照顧的情況後,同意讓她攜帶手稿回家謄寫。
這給瑪格麗特帶來了不少的便利。她可以從學校下班後直接回家,照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