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搗了什麼鬼”幾個大字,我則回了他一個“拭目以待”的眼神。
除去畫上的布帛,兩幅畫被平展開,呈現在我們的面前。皇帝大人一方出馬的剛剛與孔瀟一同去探花的那位徐凱進士,一副水墨百花圖,雖沒有重彩卻疏密有致,熱鬧之處卻絲毫不減,更見清雅;而福雅則畫了一副美人圖,高髻華服的美女手裡拿著一枝紅杏,眉眼盈盈,含笑而立,看起來有些眼熟,好吧,我承認那個人是我。
“難怪梓童如此自信!”皇帝笑了:“果然還是這幅畫最得朕心。傳朕的旨意,將朕前日得的那幅顧愷之的《盪舟圖》賜給公主。福雅,能否把這幅畫送給皇兄?”
“謝皇兄!”福雅眼睛一亮,開心地道謝。內侍正要將畫卷起,就見幾只蜜蜂蝴蝶飛了過來,落在了紅杏和衣裳上,盤桓著不肯離去。全場驚歎!這才是我安排的伏筆,這兩天求了青青,在顏料裡動了手腳故意尋求的效果。可是明明我是要讓福雅出這個風頭,為什麼到最後出風頭的人卻又加上了我?
“公主畫藝高超,幾可亂真,臣認輸!”徐凱倒是個爽快人,還不待皇上發問,便直接投誠。福雅紅了臉,謙遜地客氣了兩句。
今日的比試以平局收場,也算是皆大歡喜。我們又盤桓了一會兒,就讓謝朝陽坐了曲江宴的首席,解散了一干閨秀,帶著雲逍和晏殊以及宮中人馬撤離。我看著一片繁華,心中有些鬱郁,好容易出來一趟,卻沒有辦法像上元時那般盡興,撫上還沒有顯出來的肚子,我暗自嘆氣,寶寶啊,你可知道媽媽我為你虧大了!
浩浩蕩蕩殺進了龍泉宮書房,屏退眾人,各自落座。
“彎彎,你好巧的心思。”皇帝笑著看我,意有所指。
“那也要福雅的畫好,否則臣妾就算有再多心思也沒用。”我微笑道:“福雅過了及笄之年,難得這次的新進士中有幾個年貌相當的,先訂下來也是好的。”
“你看上哪個了?孔瀟?”他問道。
“我看上誰沒有用,關鍵是福雅看上哪個!”我強調。平心而論,比起孔瀟我更屬意徐凱。孔瀟和他們是一種人,這種男人不會將身邊女人的幸福放在心上,我不想福雅的結局是“悔教夫婿覓封侯”。
“你的道理總是最多,這件事就照你的意思吧。”皇帝不甚在意地說。
“臣妾遵旨。”我愉快地應道。福雅這麼好的女孩子,值得最好的男人。今天的安排足夠讓人印象深刻吧,雖然說有公主的身份在,福雅無論嫁給誰,他都不敢怠慢,可是我還是希望她的婚姻可以兩情相悅。總要有人幸福,就算不是自己也好,我想看著別人幸福。
“今日的群芳宴,你們都得出什麼結論來了?”皇帝大人把話題轉向另兩位,晏殊和雲逍對視了一眼,同時拿起茶杯,努力喝茶。
“皇上不用問了,他們兩人一個舉頭望明月,一個低頭思故鄉,能看出什麼好來?”我嘆了口氣,今天的好人,都讓我家朝陽哥哥一個人做了。
話一出口便覺得氣氛有些不對,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些什麼,我怎麼會犯這種錯誤!“望明月”這三字,無論如何都說不得。我瞥了一眼“舉頭望明月”的那人,恰恰四目相接,飛快地錯開。我沒敢再看皇帝的表情,端起茶杯,掩飾地喝了口茶,晏殊卻似毫無所覺,說道:
“微臣尚無成家的打算,娘娘這番好意,臣只有辜負了。”
“皇嫂看上的女子,自然都是好的,臣弟聽憑皇嫂做主。”雲逍的表情那麼冷淡,好像說的是別人的事。被他如此反將一軍,我反而語塞。他這個樣子,我還能說什麼?
又是冷場,皇帝大人終於開口了。
“你們兩人這樣的態度,誰敢把自己女兒嫁給你們?彎彎懷著孩子還幫你們操持這些事情,你們就不能讓她少操心些!”
“婚姻之事也不能急於一時。”我也開口:“既然現在還看不好,就再等等吧,總要一個一個來,在母后回來之前,臣妾會先將福雅的事辦好。出去這半日有些倦了,臣妾告退。”這個差事真是叫人鬱悶,好在我現在有了寶寶護身,索性溜之大吉,他們愛娶誰不愛娶誰,本姑娘不管了!
在某人的千叮嚀、萬囑咐之中,我被李福海以攙扶老佛爺的方式,親自護送回了鳳儀宮。當皇帝多辛苦,剛剛參加完宴會,回來就要投入到工作之中,連午休時間都沒有,唉!
最近朝堂之上事情頗多,新進士的官銜授予,以及去年考課大考時得到最四善的地方大臣入京接受表彰大會以及升遷安排,東北方向的新羅、西南方向的吐蕃最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