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再三審視了蕭容堇一眼,又把目光移到黎易傾身上,然後才朝後麵點點頭。
“踏——”
黎易傾收回視線,那個紅本子黎易傾看到過,放在外交部底下的一個證件,有華夏最高領導人的私章。她只是沒想到蕭容堇也幫她弄了一個,這樣一來登記出入境就簡單很多了。
鎮上的空氣不錯,而療養院兩面環山,環境更是清幽,雙方見面的時候梭溫正在練拳,作為一個練家子,梭溫對到來的兩個“年輕人”很感興趣。
下盤穩定,氣息綿長,這兩個年輕人絕對是從小練武的。
梭溫拿起架子上的白毛巾擦汗,那股隨意勁倒是出乎了黎易傾的意料。
梭溫溫和有禮地招呼兩人坐下,四周的擺設有些簡陋,但是講究舒適,還有幾本軍事題材的華夏原文書籍和中東戰事的報紙剪輯,雖然這位前司令抱病療養,但是人卻沒有閒著。
“不知兩位從華夏專程過來找梭某有什麼事?”梭溫的華夏口語不錯,至少不需要翻譯了。
“是我找您。”黎易傾微微側身,正好對上梭溫打量的視線,眼睛暗沉,帶著軍人的剛硬,又有政客的犀利,比起說話的客氣和溫和,他的眼神可騙不了人。
“我現在身無半點職務,不知道有哪裡值得你專程來找我,華夏外交部的人想談,不是應該先去仰光大使館拿一張紙面許可嗎?”梭溫給了個軟刀子,別以為從部隊裡出來的就不懂說話兜圈子,這種混了半輩子軍政的老狐狸真要耍起陰謀論來,不一定有表面上那麼無害。
“梭先生無職在身是不錯,但是明年出任總理的調令是不是也沒帶在身上?。”黎易傾隨口一說,似不經意的轉開,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一疊檔案。“這是慶祝問先生馬上出院的禮物,等您上任新職位後,我會重新準備一份的。”
蕭容堇恰好看到黎易傾從戒指的篆符空間裡拿出檔案,看著那個掩飾作用的手提包,嘴上笑了笑,右手的拇指在同樣風格的戒指上轉了一圈。
窗外陽光正好,一隻鷓鴣突然從樹梢上落下去,抖落了幾片樹葉,目前為止,這間療養院只有梭溫一個病人,周圍的警戒力量卻超過三百人,按道理說,梭溫絕對不可能被兩個年輕人帶著走,但是這次,他確實託大了,只不過兩個回合,起初營造的主動權就已經交到了對方手裡……
梭溫不動聲色的觀察了面色不改的黎易傾以及進門起不說一句的蕭容堇身上,緬甸和華夏雖然相鄰,但是來往卻不多,只有每年翡翠公盤的時候華夏人才會多起來,不過這點來說並不算特例,因為其他國家的賭石商人和玉石收藏家同樣會進入緬甸。
“這些是?”
黎易傾雙手一合掌,“為什麼不先開啟?”
梭溫託了兩下袋子裡的重量,從背面的封口處開啟,幾塊彈珠大小的灰白色鐵塊滾落出來,他反射性的夾緊大腿,鐵塊落到大腿根上,仔細看了起來。
“這是,生鐵?”又掂了兩下重量,又發覺比普通生鐵重了一些。
“是生鐵沒錯。”
梭溫還是不清楚黎易傾的目的,雖然知道翡翠坑口變成鐵礦區的事情,卻沒有往這方面想,更何況,這事也不歸他管。
“這是摩谷的翡翠坑口挖出來的那批鐵礦石,我找人煉製成了生鐵,還有用生鐵製造出來的鋼以及工業純鐵的的密度分析,上面的報告是在礦產資源中心做的,上面的標識您應該能認出來。”
鐵礦,對所有國家來講都是重要資源,也是工業發展的根本,緬甸的鐵礦和其他礦產資源都是進口比出口多,一直受制於人,國家境內挖出新礦區是多大的一件事情,但是偏偏在緬甸知道此事的人還沒收到邀請函的人數多,梭溫一直在療養院並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有生活助理每天整理新訊息為他送過來,他也沒仔細打聽過那個坑場的事情。
梭溫看不懂那些專業術語,但是最基本的結論還是看得懂的,這批鐵礦的密度高的驚人!不管是鍊鋼還是冶煉純鐵,鐵的消耗率也比平常低了三分之一,最終的成品卻比高消耗出來的要好得多!
“你說著這些東西都是用摩谷坑口河床上挖出的鐵礦冶煉出來的?”
“這種事情一查就真相大白了,我沒必要專門從華夏跑來緬甸忽悠您不是嗎?”黎易傾說話依舊很客氣,為了卸下梭溫的防心達到最終結果,她不介意低頭!
腰間突然多出來一隻手,黎易傾沒反應,直至對方伸出另一隻手把她的臉轉過去,黎易傾才微微挑眉。
“不需要這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