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從冷宮出來後,他是頻頻昏招,腦子跟被屎糊了一樣,那真是做什麼錯什麼!
做為現階段的主要對手,蘇諾有了多餘積分之後,自然也針對性的研究過冉公公,那不算是個頂精明的人,卻也智商正常。至於為什麼會屢屢出錯——蘇諾琢磨了很久,才終於得出了結論。
冉公公是沒有仗腰眼子的了,以前他之所以那麼橫,那麼傲是因為他背後有馮太后給他撐腰,可馮太后一走,把他扔下獨自面對啟元帝的時候,冉公公就抓瞎了。
他就是個太監,當了一輩子的奴才,讓他狐假虎威還行,但是,若靠山走了,仗義腰眼子的沒了,你讓他一個人獨對著當今皇帝,萬民之主的時候,哪怕啟元帝沒那麼掉份兒的用龍威震懾他,他自己也都肝顫了。
人面對恐懼時會有三種反應,要麼是怕到極點就豁出去了,愛誰誰,愛咋地咋地!要麼是臣服,向恐
懼物件求饒,要麼就是心中害怕,面上強撐。
冉公公很明顯就是第三種,雖然明面上沒露出來,可他的害怕和恐懼全都表現在,他這段時間的一系列做為上了。
這是怕糊塗了,連智商都下降了!蘇諾搖了搖頭,再一次提醒自己,想在後宮中生存下去,而且還要生存的好,那麼,冷靜和沉穩是絕對不能少的。
只有剋制住恐怖,保持好心態,她才有可能平安的遊走在這個視人命如草芥的男尊女卑的世界裡。
你只是一個普通人,蘇諾暗暗告誡自己,你不比白司儀多點什麼?毒酒不會認得你是不是穿越的,是不是在思維上超越千年!慎刑司的皮鞭打在你身上也疼,吃了冷飯,你也一樣會拉肚子!
記住眼前,吸取教訓,曾經那樣自信說自己是袁皇后心腹的白司儀已經化成了灰被魚吃光了,漂亮的不像凡人的柳雪被打的稀爛,這輩子不可能從慎刑司出來,就算背景強大的冉公公都被啟出乾清宮,等著日後清算了,她蘇諾多個啥啊?
在叢蘭喋喋不休的嘮叨中,蘇諾兩眼放空的,開始思考‘天地玄黃,宇宙宏荒’似的人生哲理了!
討論好八卦,思考完人生之後,蘇諾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只要她模仿好那個長壽的有殼動物,把腦袋縮結實了就行了,可是沒想到,她的禁閉剛剛結束,叢蘭就黑著一張臉回來說:柳雪要被仗斃了,衛嬤嬤讓乾清宮所有的宮人去觀刑,謂之:長長教訓!
蘇諾快被嚇尿了好不好?
她在現代被人稱女漢子,大學沒畢業就在專業裡展露頭腳了,同學們也都稱她為強人(蘇諾:加個女好不好?很容易讓人誤會的),可是,她在強也就是徒手抓蟑螂,刀切野雞脖子這類的,讓她站在一邊旁觀一個大活人怎麼被人一棍子一棍子的打死……
蘇諾淚奔,臣妾做不到啊!
☆、39|3。6
衛嬤嬤做為乾清宮的大拿,女官品級最高的二品尚宮,她的命令,是五品司寢蘇諾,沒法拒絕的。
所以,無論在心裡如何怨念著,怎麼不多關她個十天半個月的?各種不情不願,到了行刑那天,蘇諾也只能收拾整齊,和叢蘭一起去觀刑,長教訓。
行刑的場地,就在慎刑司門口,行刑的時間,則是蘇諾禁閉結束的第一天。
拉著叢蘭的手,蘇諾躲在人群后頭,第一次恨‘原主’長了個大高個兒,她微微彎下膝蓋,眼睛緊盯著前頭人的後腦勺,餘光撇見不遠處長條凳子上,軟成一攤爛泥的柳雪和站在她身邊那倆兒一點表情都沒有的太監,蘇諾嚇的寒毛倒豎。
媽蛋啊,為毛不多禁閉她一天,就一天,求一天啊!
十一月的清晨,萬里無雲,陽普高照,晨起的陽光照在宮牆上,一半陰,一半陽,就像慎刑司門口的人群一樣,介線分明。
暗褐色的長條凳,上下顏色不一,透著陣陣鏽氣和血腥味兒,柳雪如同沒骨頭般被捆在上頭,雙臂軟軟垂下,頭側向一旁,臉色如紙般蒼白,她雙眼緊閉,胸膛無甚起伏,如果不是她的嘴唇會偶爾不自禁的顫抖一下,跟個死人也沒什麼差別了。
長條凳子旁邊,兩個手執拳頭粗,巴掌厚長棍的灰衣太監靜靜的站著,周身氣場渾然自若,不需任何表情,就已讓人心驚膽顫。
“時辰差不多了,送柳姑娘上路吧!”一直靠在門口的老太監斜看著四周眾宮人,捏著蘭花指,聲音軟膩的說。
若是平時,他這怪聲怪態定會惹得乾清宮這些小宮女們的爆笑不已,可現下,無論是如何得臉的,哪是那幾個一等!都一臉嚴肅,板正身姿的‘拔’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