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打量起來,眼中滿是後怕,待看見她沒什麼事後,又指著她大罵:“你傻不傻啊?人家說兩句話你就死?”
“是啊,可不就是傻嗎?”蘇諾的眼圈紅了,她大口的喘著氣,語氣急促的說:“我吊上去之後就後悔了,我什麼錯都沒犯,憑什麼死啊?我苦熬了這麼多年,難道就因為一時的疏忽生生斷了性命嗎?那腰帶斷了,我從梁下掉下來的時候,我就想,我不死,我以後在也不死了,就算一直被關在冷宮裡,我也要好好活著。”
“那時候我就如發誓,如果我能出來,我肯定在不像原來那樣兒了,哪怕就是多活一天,我也要活的舒坦,活的再也不讓人欺負。”蘇諾越說越激動,到最後竟然滿臉都是淚水,這一刻,似原主附身般,她彷彿看見了劇本中在四面黑牆裡苦熬了十年的‘蘇諾’,在哭泣,在大喊,在不甘。
“我怕什麼?我什麼都不怕,我都死過了,我還怕什麼。”蘇諾激動的渾身顫抖,她用手死死的按住前胸,滿頭都是汗水,她幾乎要控制不住胸膛中慘死的原主那滿腔的激憤了。
【蘇諾,冷靜點,你情緒波動太大了!】好像一陣清水衝過,系統及時插手,驚醒了蘇諾。
“諾兒,你別哭,姐幫你,姐肯定幫你,你一定能平步青雲,讓那些慢待你的人後悔去吧!”叢蘭心疼的攬住蘇諾,眼淚瞬間流下。看著她彷彿快要崩潰的樣子,叢蘭什麼教訓的話都說不出口了,只能連聲的保證著。
靠在叢蘭肩頭,蘇諾反而冷靜了下來。剛才的異狀,似乎是原主最後的暴發,哭過之後,她覺得腦子特別清明,原主彷彿蒙了層紗般的模糊記憶,終於被她完全融合。
“姐,我沒事了,你看,我不都報仇了嗎?那陸司帳鼻子都歪了,要是治不好,她日後可就再別想爭什麼寵了!”蘇諾往叢蘭身前擠了擠,安慰著她。
“你也夠損的了。”回想起陸司帳的慘狀,叢蘭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她橫了蘇諾一眼,說:“你那些罵人的話從哪兒學的,我看陸司帳都快被你氣瘋了。”
“還能是誰,跟我那繼母學的唄!”蘇諾聳了聳肩。
其實,剛才罵陸司帳的時候,蘇諾完全可以很文雅,不帶半點髒字的,但是,她卻沒法解釋老實本分的原主,到底是怎麼學會‘優雅的罵人’這種技能的。於是,她只能往原主繼母的那種略潑婦的狀態上靠,畢竟,原主進宮時都九歲了,耳儒目染的,怎麼也能學一點。
蘇諾已經決定用這種潑婦形態在後宮生存了,她要做朵霸王花,誰敢欺負她就得有被噴一身汁兒的覺悟,所以,從現在開始,她就得讓身邊的人慢慢習慣她的姿態。叢蘭自然得是第一個。
“好的不學,竟學這個。”叢蘭聽了,也沒懷疑什麼,只是笑嗔了她一句。
蘇諾自然不依,兩人便在寬闊的翠凝閣主殿裡鬧成一團。
翠凝閣主殿裡,剛交了心的姐姐妹妹氣氛正好,可離主殿不足十步的兩個偏殿裡,陸司帳和白司儀卻各有各的心思。
☆、第12章 蘇司寢一進司禮監
翠凝閣右側偏殿,忙活了半天的白司儀終於歇了下來。
“主子,您聽,那邊兒越喊聲兒越大了。”素心端了杯香茶放到桌前,伸頭往殿外看了一眼,一臉的興災樂禍。
“喊去吧,管她做甚?喊歪了鼻子也不於咱們相干!”白司儀拿著一本‘詩經’端坐桌前,頭不動眼不抬,淡淡的回。
“主子,您說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陸司帳……這也磕的太寸了吧!”素心抿著嘴,肩一聳一聳的,回想起剛才陸司帳那倒黴樣兒,她就覺得有趣。
“什麼寸不寸的?不過是有人想讓她寸而已!”白司儀用手翻著書頁,眉眼間似不經意,語中卻彷彿帶著註定:“人啊,最忌得志便猖狂,皇上還沒臨幸過她呢,就端起寵妃的架勢了,這回可好,端翻了吧!”
白司儀瞄了一眼窗外,玩味的笑:“不過,我到是沒想到那蘇司寢下手這麼狠,一腳就斷了陸司寢的後路。”
“主子,你說剛才蘇司寢是有意絆陸司帳的?”素心瞪大眼睛。
“有意沒意的我不敢說,不過,能從冷宮爬出來的人,不可能被輕飄飄的推了一下就昏過去了。”白司儀撫著雪白的書頁。
“主子,那,咱們怎麼辦?”素心猶豫著,說實話,她是很討厭總無原無故擠兌主子,對她拿架子的陸司帳的。她倒了黴,不得不說,素心是很痛快的,她剛才還想著要給蘇司寢摘兩朵兒花,感謝她一下呢……
“怎麼辦?什麼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