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箭頭上閃爍著幽藍的寒光,顯然是淬了毒的,而箭尾處刻有一個‘月’篆字的符號。
炎妃然暗驚,有人想置她於死地?她才剛到北越,自問沒有得罪過誰,誰會取她的性命?若她死在北越,兩國關係必定會因此而破裂,自然就不用再聯姻,嗯,看來這不是一般的謀殺,很可能背後隱藏著一個更大的陰謀。
不管對方有何目的,既敢暗殺她,她就必將他揪出來不可!
她將箭扔回原地,不管隱藏在暗處的神秘會不會跟上來,邁開腳步往回路走。
走了約一刻鐘,就聽到左邊有馬蹄傳來,她停下腳步看去,見到有隊人馬走來,當先的是身著玄色勁裝武士服,較之平日的溫文爾雅,更添幾分英氣的宇文拓。他身後的侍衛馬背上清一色掛滿了獵物,其中竟然有一頭貂熊,顯然收穫極豐。
宇文拓沒想到會遇上她,先是怔了下,才開口問:“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跟雍親王一起的嗎?怎麼只有你一人在此?雍親王呢?”
一連串的問話讓炎妃然幾乎招架不住,斟酌了一下,半真半假的道:“王爺與太子殿下追一隻白色獵物去了,他讓本宮在此等著,可本宮突然感覺不適合,正想回營去。”
“你沒事吧?”聽她說身體不適合,宇文拓關心道。
“剛剛摔了一跤,幸好這裡草多才沒摔痛。”
宇文拓上下掃了她一眼,見她衣服沒損壞痕跡,便相信了她的話。“走吧,我護送你回去。”說完,示意手下讓出一匹馬來,然後扶她坐上。
兩人沉默地走了一小段路,炎妃然想起上次在關山鎮的對話,便開口道:“宇文公子……”
“上次……”
沒想到他們竟然同時開口,兩人愕然,再相視而笑,炎妃然即道:“你說先吧。”
宇文拓也不推搪,思忖片刻,道:“上次在關山鎮在下曾問公主的問題,不知公主現下可否告知?”
“本宮跟她是三年前認識的,很抱歉,本宮並不知道她在哪裡?”原來記著此事並不只有她,既然他對她仍存希望,那她就將他的希望打碎,若他對她有愧疚,就讓他愧疚一輩子好了。
果然,宇文拓聽了她的話,臉色灰白一片,炎妃然並不同情他,繼續道:“老實說,本宮這次來北越,也想順度找她,若小飛俠就是你的故友,聽你上次說她失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飛俠是鳳雲汐為她取的江湖綽號。鳳雲汐喜歡周遊列國,偶爾會約她結伴,然後兩人邊遊玩邊扮起江湖大盜劫富濟貧。前世最後一次出遊是三年前,所以她說曲譜是小飛俠所贈,宇文拓沒有懷疑的原因。
“她……”宇文拓垂下眸子,久久不語,久到炎妃然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卻聽到他說:“其實她已經死了,是我不接受事實,以為找不到她的屍首,就把她當作是失蹤,以為這樣,我心就能……好過點。”
炎妃然沒注意到宇文拓說話時聲音的痛苦和懊悔,因為她被他的話震住了,沒找到她的屍首?是被野獸吃掉了,還是……像軒轅臻一樣,被靈魂附體?
不,不可能!她立即否決所想,由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就算有魂魄附體,也不可能回覆正常人的生活。
她深呼了一口氣,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冷靜的問;“她是怎麼死的?為什麼找不到屍首?”
宇文拓抬頭望她,炎妃然也直視他,驟然見到他眸底來不及掩飾的沉痛時,一股無法控制的憤恨的情緒,在她心裡翻騰。若知道在她死後會如此難過,當初又何必狠心拋棄她,娶了別的女人?若不是他移情別戀,她又怎會跟拓跋凜在一起呢,一切都由他開始,他憑什麼哀傷?憑什麼痛苦?
宇文拓嘴唇蠕動了下,正想說什麼,忽聽到他的手下說:“都尉大人,到了。”
原來不經不覺間,他們走出密林。
宇文拓勒住韁繩,翻身下馬,示意隨衛將獵物那去作記錄,其他人先解散。
炎妃然心中的憤恨難平,跳下馬的時候,動作過大,拐了一下腳,差點跪倒。尚幸被宇文拓及時扶住,站起來的時候,越過宇文拓肩膀,看到明慧公主正往這邊急急奔走來。
驀地,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雙手出其不意地繞過宇文拓腦後,摟住他的脖子,柔軟的嬌軀貼上他結實的胸膛。
宇文拓沒想到會與她有這麼親密的接觸,剎那間呆住了,欲想推開她,又覺不妥,她是公主是千金之軀,萬萬不能受傷。
正當猶豫不決時,身後響起一聲怒喝,“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