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資有限,點不起蠟燭,都是拿能重複使用的油燈照明,吃飯喝水的碗也是輕便耐摔的木頭,和定國公府裡鮮翠欲滴的青瓷碗不同,葉央記那個瓷碗裡還繪著一尾紅鯉魚,活靈活現,注水進去鯉魚鮮活欲動。
“按照昨夜突襲到今天天明的時間來算,兩軍匯合並不久,資訊已經傳遞了很多——傳令的斥候我看著面生,手下兩個校尉也不認得,看來鎮西軍裡的細作效率不慢。”葉央面色陰沉,眼瞳在油燈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比白天更明亮些。
她伸手極快地挑了那燈芯一下,帳中光亮更勝,“不知道將軍您,是為何才下令讓管小三入林中追擊的?”
“同樣有人稟報我說庫支殘兵向北逃竄,我以為他是神策軍的人,是你派來的,沒起疑心。”邱老將軍仔細回憶,片刻後搖頭道,“他若再站到我面前,我也認不出來了。”
葉央重重喘了口氣,倘若那個傳遞假資訊的斥候此時出現,她恐怕也記不清樣子。想要在數十萬人裡辨認出特定的一二人,無異於海底撈針。聯絡鎮西軍突襲的訊息是昨日傍晚傳到的,因為事出突然毫無準備,奸細們才沒能把這個訊息傳遞出去,今日勉強想了個借刀殺人兩敗俱傷的計策,卻沒能成功。
不管怎麼說,有奸細的存在就已是對兩軍最大的不利。葉央想了想,還是跟邱老將軍商量好,直到擊退庫支時都不可讓將士們輕易離營,防止有人再傳遞訊息出去,同時將鎮西軍和神策軍的營地邊緣設一圈守衛,密切觀察是否有人在兩軍間來往頻繁。
“軍中似乎還有幾隻信鴿?”葉央突然想起來其他的訊息傳遞方式,又提醒道,“將軍再派些人將信鴿看管起來。”
邱老將軍下巴上生了幾縷鬍子,聞言捻鬚笑道:“你大可不必擔心,信鴿受過訓練,放飛後只會飛往最近的驛站。”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