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教武功,真是天下奇聞。
但是皇上閔懷卻就是篤信閔應的身手,非要他教不可。
“王爺,又到入宮的時辰了。”
今日閔應要入宮與眾臣繼續商量越國臣服之事。越國使臣已經進京有幾日了,他們是時候給出個結果了。
早朝之時沒有商量出個所以然來,只能下午繼續。
閔應就納悶了,人家打你,你害怕也情有可原,現在人家表示臣服了,你也驚懼害怕。
對於朝中那些頑固守舊派,閔應不是說完全否定,但是他們確實是有些迂腐過頭了。
只想保全自己腳下的寸土之地,也不想想,他們不覬覦人家的,不代表人家不會惦記著他們的。
馬車上,閔應一隻手撐著頭,假寐一會兒。
每日他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雞早,朝中還有一群明裡暗裡說他專權的,這日子是真的一點都沒有其他人想象的那樣風光好過。
“停下!”
伴隨著車伕的突然的咋喝聲,隨即就是馬兒的嘶鳴聲和重物轟然倒地之聲。
閔應的臉從撐著的手上滑下,差點將他那張俊臉磕到桌角上。
“王爺,沒什麼事,就是一輛馬車的馬突然發狂,往我們這裡撞了過來。”
那匹馬已經被樂湛一刀砍中頸部,側倒在地。
“發狂?”
閔應揉了揉下巴,“嗯,那繼續走吧”
既然不是故意而為之,也不必過份追究。
“請留步,請問,對面可是榮親王?”
閔應車簾都未掀開,就聽到車外傳來一聲三分嬌媚帶著七分薄怒的女聲。
眉峰一跳,閔應沒有出聲。
“不知姑娘有何貴幹。”
樂湛知道自家主子的得行,所以代為回答道。
“你是個奴才,我不與你說話,讓你家主子出來。”
那個聲音中的強勢,讓閔應的眉頭微微皺起。
他平日裡對樂湛,都不會奴才奴才的刺他,甚至自稱‘本王’的時候都少的很。
“你是何人,為何要攔住馬車?”
閔應敢欲掀開車簾,馬車外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
“郡主?”
樂湛的聲音再度傳來,能讓樂湛稱得上一聲郡主,又能為他閔應打抱不平的,怕也就只有他們榮王府上的飛鸞郡主了。
閔飛鸞的聲音傳來,閔應就如老僧入定一般,不急著下去了。
馬車外的場景,也是熱鬧的很。
一名外罩湘妃色長褙子,白色繡並蒂蓮訶子,下身著了一條洋紅色襦裙的女子,正在與身著一身圓領袍,頭髮高高束在腦後的閔飛鸞對峙著。
那名女子身上的衣裳倒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她身邊跟著的婢女也一直在一旁輕輕扯著她的衣袖,但是都被她不耐煩的給躲了過去。
“樂湛,怎麼回事?”
看那個姑娘滿臉的孤傲之色,好像並沒有要回復她的意思,閔飛鸞轉過臉,向樂湛問道。
“這位小姐所乘的馬車突然發狂,直直的衝著我們的馬車撞過來,小的沒有辦法,只能將那匹馬給,處決了”
指著地上眼睛還未閉上的那匹馬,樂湛問心無愧的道。
他的職責就是保護閔應,雖然他的身手可能還不見得比閔應好。
“喔,那也就是說,是這位姑娘所乘馬車的過失,那姑娘怎麼還如此氣忡忡的呢?”
閔飛鸞瞪了一眼車內,她知道閔應肯定在伸著耳朵聽著呢。
可是誰讓她是個火爆脾氣呢,最見不得親近的人受氣。
“你家王爺將我最喜歡的一匹馬給殺了,難道不應該給我個交代嗎?這匹馬可是我去年的生辰禮物!”
那名小姐,一看就是被家中的大人嬌慣壞了的模樣。
指著沒有絲毫動靜的馬車道。
“這位小姐,馬是我殺的,你為何一定要強賴到我家王爺頭上?”
樂湛上前攔住想要那名小姐,客氣禮讓已經消磨盡了。
“你是你家王爺的奴才,你做錯了事,不就該你家王爺出面嗎?”
那名跋扈的小姐,指著樂湛的鼻尖強辯道。
“這位小姐,自剛剛起你就一直在吵嚷著讓我王兄出來,你難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我王兄嗎?”
閔飛鸞抱起雙臂,臉上帶了幾分戲謔之色。
她今日穿的利便,就是為了去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