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術課就比較慘了,陶小郎君對道典裡那些扭曲的像麻繩一樣的文字印象極為深刻,覺得這是修道成仙的關鍵法門,學習的非常認真。但認真並不能解決一切問題,常規的加減乘除運算難不倒這個商賈之家的孩子,可神奇的叫作應用題的題目卻讓陶宗代覺得有些暈頭轉向。
“籠中養雉兔,上有頭三十五,下有腳九十四,問雉兔各幾隻?”
“這個我知道,兔十二、雞二十三隻,以前我爹教過我。”
“看來你是會了,那麼看下一題,匣中養蜘蛛並蛐蛐兒共十一隻,腿76條,問蜘蛛和蛐蛐兒各有多少隻?”
“這都有數清這麼多條腿的功夫了,還不能數清各有多少隻?也是鹽吃多了,真夠閒(鹹)的。”
“別嘮叨了,你不是想修仙嗎,這是推算的基礎哦,你見哪位老神仙不是能掐會算的?”書生哄著他學,順便想起自己剛聽到這種題目的無力感,不知為何,卻覺得心中有些快意了。
“修仙的人這麼閒?”陶宗代開始懷疑自己能否修仙了,不過此時他還是挺有動力的。
作者有話要說:
注:
小學:古代指訓詁、音韻之類對文字進行研究的學問。
關於石鼓,推薦看上週起熱播的央視綜藝《國家寶藏》,超級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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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那裡是在知乎上看一個關於科學家的子女生活狀態的問題時原,很有趣,化用一下
第122章 六安重遊
不說小學堂裡書生和學童們的互相傷害,也不說這群書生要費多少口舌才能讓手藝人們相信記錄下他們的手藝並不是為了外傳,不會給他們帶來損失,這些都是四門學裡的儒學生們需要煩惱的事情。
白雲觀裡崔瑛帶著皇家爺仨參觀了盡興,什麼植物培育,機械構造,金屬冶煉,一樣樣新奇的事物將他們的感官衝激到麻木,然後將這些東西的應用問題扔給這群皇家人,如何平衡現在發展與子孫後代的利益,也只有這個國家名義上的主人才最為關心。
不是昏君的帝王必然要考量這些有限的資源如何使用的問題,他們最怕的不是國家如今有多少困難,這個都可以克服,他們怕的是千秋之後子孫的埋怨,周禮儒思,人們最在乎的就是身後的祭祀了,所以他們一定會謹慎的使用這些力量的,不需要崔瑛多操心。
崔瑛安排好觀裡和控鶴軍裡的瑣事,就打算帶著張雷回六安了。從中秋之後啟程,到過完年後回來,可以在六安呆上小半年,正好可以安撫一下早已經年邁且思孫心切的老村長了。
“張彬,你這一路上好生服侍你師父、師兄,好好看看這鐵殼船怎麼樣,要是好用,那蜀中、遼地、南越都可以不必放在心上了。”張永德拉著自己的兒子殷殷叮囑,而在汴河碼頭,許多百姓和官員都在圍觀這艘極大的艦船。
這艘船內裡的龍骨還是木頭的,所以並不十分的長,但底下加了小間的密封艙,保證即使船底破損,也不會讓船迅速沉沒。而船的外殼,則是由鐵皮包裹,而在控鶴軍的船塢裡,全鐵的軍艦也已經在試製,只是鋼鐵的強度還不太可靠,白雲觀研究“外丹”的道士們正在研究。
“鐵還真能浮在水面上唉,這仙長的手段真是了得。”
“不知道是得了哪位仙長的指點,我家那小子還說什麼浮力什麼的,反正就是鐵能浮水是正常的,嘖嘖嘖,真是學得多了,昏了頭。”
“我看老哥你是高興昏了頭吧,能得仙長指點,你兒子以後少說也能到白雲觀裡當個童子,那時候才是老哥你的好日子哩!”
不懂得道理的百姓在下面議論紛紛,崔瑛邀了陳柱子、帶著張雷,還允了一些往返六安與汴梁的商人搭個便船。
“祭酒,這船真的不會沉?”兩個四門學的學生有些膽怯地點在岸邊。
“你們怎麼這點膽子都沒有啊?”張彬站在船頭不耐煩地想讓他爹快點下船,聽到這話嘲笑道,“真給你們祭酒丟人,你們師爺門下哪有這麼慫的?”
那兩個學生被他這話激的面上一紅,喃喃地不敢講話。
“還沒出門嘴就開始犯賤!”張永德氣地一拍兒子的腦袋,“誰告訴你四門學的學生是你師侄來著?德華的門第是這麼好攀的嗎?”
張永德的嗓門響亮,中氣十足,更是讓那兩個書生羞得抬不起頭來。
還是崔瑛笑道:“別擔心,這船的載重我與白雲觀的道長都算了好幾回,絕對符合天道要求,不會沉的。”
被崔瑛溫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