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面上燒得通紅,惱羞的撩起水花衝他而去。
年東南哈哈大笑著側身避開,調轉了小船的方向,笑道:“咱們去那邊的荷田中好不好,我給你釣魚。”
“那還不快點兒!”春霞索性轉了個背對著他,輕風掠過臉頰碎髮,瞧著這遼闊無比的湖面,眼神都覺清亮了許多。
沒多大會,小船搖進了一片高出水面大半米的荷田之中,小船與人都掩映在一片荷葉獨有的清香中,四面八方望不到邊際。不時有潔白的水鳥從荷梗中受驚撲稜飛起,水蜘蛛從荷葉上沿著長長的吊絲無聲無息降落在水面,長長的六腳在水面輕盈快速的走動著,不一會又上了另一株荷梗。
尋了個好位置停下,年東南便拿了魚竿魚餌弄好,手臂一揚,釣絲“噗”的一聲輕響垂入水中。
“等荷花開了,咱們再來,好不好?”年東南笑著看向抱膝坐在船另一頭的妻子。
此時雖無荷花,看不到芙蓉映面的嬌美,她一襲粉色繡梅花的菱紗褙子被這碧翠如玉的荷葉一映,也叫人怎麼看也不會生厭。
春霞一笑,“好啊,等有了蓮藕咱們也來,你跳下去給我摸幾根新鮮的上來解解饞!”
年東南知曉她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不覺笑起來。一時心癢,便將手中釣竿插在船邊特製的孔中,朝她過去攬著她坐在她身旁,低笑道:“那時候天氣就涼了,這湖水更冷,你捨得嗎?”
春霞叫他摸得癢癢的,扭著身子直笑。瞧著笑靨如花的嬌妻,還這麼不安分亂動,年東南心中微蕩,情動起來,索性將她抱入懷中,一番甜蜜纏綿。
落日漸漸西沉,太陽的餘暉透過荷葉的縫隙照耀在水面上,彷彿塗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兩個人這才驚覺時候不早。
這才想起來去看那早就下鉤的釣鉤。揚起釣竿,兩個人面面相覷,魚餌早就光了,只有一個彎彎的鐵鉤子,彷彿在嘲笑他們似的輕輕晃動。
“我的魚呢?”春霞似笑非笑瞧向年東南。
年東南頗顯得有點尷尬,咳了一下笑道:“下回咱們再來,釣了魚再玩好不好……”
還玩呢!春霞低頭瞧了瞧剛剛整理好的衣裳,咬唇嗔他一眼“嗤”的一笑,搖手笑道:“罷了,還是不來了好!”
兩人說笑著劃了船靠岸。
那船主倒是個機靈的,見他兩人拿了釣竿去這邊便準備了魚,見他們兩手空空而歸,笑著湊上前道:“這位爺、夫人,這魚是剛從湖中釣起來的,新鮮著呢,兩位要不要帶走?這湖裡的魚,不拘紅燒還是清蒸,都鮮嫩得緊呢!”
年東南正為釣不到魚而有些耿耿於懷呢,聞言正中下懷,當即痛快點頭笑道:“怎麼不要?撿兩條最大的拿來。”
船主忙笑著答應,果然挑了兩條最大的,順手摺了根柔軟細長的柳條,將魚串了,洪三忙上前接過。
“咱們就近找一家酒樓,用了飯再走?”年東南偏頭笑問。
晚飯後還能順便在湖畔遊玩一二,春霞便笑著“嗯”了一聲。
誰知,還沒走多遠,就聽到一聲清脆的“師父!”從身後傳來。
年東南和春霞都是一怔,兩人下意識回頭,就看到穿著銀藍色圓領箭袖、玉冠束髮的皇長孫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個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僕,看樣子應是個小太監。
年東南眉頭下意識微微蹙了蹙,春霞也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皇長孫可絲毫不覺,笑眯眯上前,又衝著春霞煞有介事的拱手施禮,痛快的叫道:“師孃!”
師孃……
春霞覺得惡寒。
“你,怎麼會在這兒?”年東南四下一瞟,居然連個侍衛都沒帶,便道:“都什麼時候了,趕緊回去吧!”說著便要叫洪二、洪三將他送回去。
沒碰見也就罷了,碰見了他可不能不管。萬一這小祖宗出點什麼事,吃不了兜著走。
“別呀,師父!”皇長孫忙巴結道:“人家好不容易才溜了出來,現在回去晚膳時候都過了,師父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餓肚子吧?”說著又衝春霞可憐兮兮道:“師孃!”
春霞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年東南看向她,她便嘆道:“罷了,那就一塊去用飯吧,先說好了,用了晚飯你趕緊回去!”說著又吩咐洪三,“去東宮一趟,跟太子妃身邊的人給太子妃遞個話,請她別擔心著急!”
皇長孫一聽春霞說叫人去東宮傳話,急得想要阻攔的,聽完了這才放心,嘴甜的笑道:“還是師孃最疼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