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從噩夢中驚醒。山竹和石榴也很緊張,兩人陪在她身邊,卻找不到可以安慰的話。
三天之後,當看到那迎風招展、獵獵作響的巨大旌旗出現在眼簾中,春霞那懸起的心才輕輕落下,暗暗的舒了口氣。
此次一戰雖然守住了陣地,卻贏得異常艱辛,傷患者無數。
看著數不清的傷病患者或相互攙扶著、或躺在擔架上一路回營,春霞等不覺心酸不已,忙命錦玉等速速前往幫忙,她自己從隔離區出來也趕了過去。
城中許多百姓也自發前來幫忙,軍營中一下子熱鬧起來。
見年東南就在不遠處一群人包圍中說著什麼,風吹起他玄色的披風鼓盪翻飛,銀色盔甲上紅纓飄飛,刺眼奪目,他的身形依舊高大而挺拔,遠遠的便能感覺得到那一份出眾凜人的神采。
春霞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來,就這麼遠遠的望著那個男人,唇角情不自禁溢位了笑容。
他還好好的站在陽光下,站在她的面前,真好……
這一刻,她才深深的感覺到這是多麼的不容易、多麼的幸運!沒有親身置身於戰場之上,永遠也不會體會到生命是多麼的脆弱!
彷彿感覺到了她注視的目光,年東南也正朝著她這邊看過來,四目相對,兩人心中俱是一動,剎那,有種滄海桑田的感覺。
春霞勾了勾唇,垂下了頭。
年東南不知跟身邊人說了些什麼,眾人四下散去,他便朝春霞走了過來。
這些日子兩人各自都忙著,根本沒有獨自相處的時間,就算有所交流也是許多人一起的公事。春霞下意識的想要避嫌走開,轉念一想幹嘛要避開?難道就不能談“公事”嗎?她自失一笑,抬眸看他。
年東南走到她的身邊,手微微抬了抬,又放了下去,眉眼中的溫柔神色卻下不去。
“媳婦……”他輕輕的叫著她,這兩個字縈繞唇齒之間,彷彿百轉千回。
春霞輕輕“嗯”了一聲,嫣然一笑,柔聲道:“你總算回來了,這三天我可擔心——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沒有!”年東南笑道:“我好好的,沒有受什麼傷,倒是你,辛苦了。”年東南不禁覷著眼打量她的臉頰,道:“路上吃的苦頭非但沒養回來,看起來反倒更瘦了些……你要多吃點,知不知道?”
春霞“嗤”的一笑,嗔他道:“我知道啦!你越來越囉嗦了呢!”
陽光下,眼前女子笑靨燦爛,人比花嬌,年東南卻只能這麼看著,連碰一下都不能。見她笑,他也無奈的笑笑。
兩人心中彷彿都有千
tang言萬語,話太多,牽掛也太多,兩兩相望卻不知該說哪一句。
“你快回去吧,這幾日定是沒休息好,我也要做事去了!”春霞看著他,笑了笑。想到那麼多受傷的人等著救治,她心中不覺一黯。
年東南低低“嗯”了一聲,又道:“今晚我叫洪一去接你,我在營帳中等你。”說著深深看了她一眼,笑笑去了。
春霞一怔,心中微微漾起一絲甜蜜的波瀾和期待,見她去的遠了,方轉身離開。
就在兩人的不遠處,一個長相頗有幾分俏麗的少婦亦默默收回了目光,想了想,朝著春霞走去。
這少婦正是被年東南趕出去了杜夫人,這兩日是過來幫忙救助照顧傷員的。
她雖然被年東南趕出了大將軍府,心中對她卻沒有半點兒怨恨,幾日不見,反而更加的牽掛和思念。年東南的身形一出現,她的目光便情不自禁的被吸引住了,一下也不能移動。
她就這麼看著他朝春霞走過去,跟她說話。
他眼中透出的溫柔和憐惜令她一下子有些發痴,她從未在他的臉上見過那樣的表情,這令她下意識的仔細打量起這位據說很是能幹的左大夫來。
杜夫人並不知道春霞和年東南的關係,但僅僅憑兩人之間的神情,她便猜出兩人的關係非同尋常。這令她忍不住心頭一動。
左大夫才來軍營多久了,就與大將軍關係如此親密了,說到底,不過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罷了!如果她也有機會如此近距離接近大將軍、能夠與大將軍朝夕相處,她肯定也能打動大將軍……
杜夫人進了傷兵營,見春霞正在為人包紮傷口,忙笑著叫了聲“左大夫”上前搭手幫忙。
春霞朝她看去,微微一笑,道了聲“多謝!”便問如何稱呼。
“我姓杜,左大夫若不嫌棄,叫我一聲杜姐便可!”杜夫人自來熟的笑著,將春霞好一通誇:“左大夫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