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抖啊抖的,好半響才幫他重新包紮上了。
她輕舒了口氣,“好了”兩個字還沒出口,他已經猛的伸臂將她攬入懷中,她一驚,水眸猛睜正欲驚叫一聲“小心!”,他微涼的唇已經俯了下來,輕而易舉的吻住了她,將她的聲音盡數吞沒。
她一怔,不敢亂動,生怕牽動他身上的傷口,便伸手反抱住了他。
年東南終於心滿意足的低笑著,憐愛萬分抱著懷中的女人,低下頭在她耳畔輕而親暱的不知說了什麼,惹得春霞本就有些發紅的臉上滿是嬌羞,咯咯笑著輕捶著他。年東南也笑起來,將她攬得更緊了些。
兩人互訴別情,不覺天色便暗沉了下來,殿中掌上了燈。春霞服侍他用了晚飯,他嚷著風塵僕僕的身上不舒服,她無奈,只得叫人打了熱水來為他擦身,隨後換了藥,便與往旁邊隔斷中歇息去。
年東南哪裡肯放?只說自己是傷員、求照顧,說什麼也不許她出去,還信誓旦旦的保證,絕對老老實實的睡覺。
攤上個固執又有蠻勁還是傷員不敢輕易招惹的丈夫,春霞只好認了,心中嘆道:罷了,丟臉就丟臉吧!反正他都不在乎自己在乎什麼……
便吩咐金桔自去歇息,將厚厚的錦繡帷帳放下,熄了燈跳上。床與他共眠,卻是堅決拒絕了他進一步的要求。
見她有惱火的趨勢,年東南終於識趣的罷手,到底不甘心,拉著她說了半響胡言亂語的話才各自睡了過去。
正如他自己所言,他的傷只是外傷,因急著趕路兼且強撐著隱藏方會一時發作起來,在宮中養了三四天,又有她精心照顧與陪伴,很快就恢復了大半。
這日眼見無恙,年東南便請求出宮。在宮中眼睜睜看著她就在身邊,卻不肯肆無忌憚的同他親近,晚間他好求歹求,她才肯半推半就的從了,結果是他還沒盡興她便抵死不肯了,這種地方再住著還有何趣味?
況且如今他出入如常,只要不被人打中傷口或者做什麼過於勞累之事,旁人是看不出什麼端倪的。皇帝在親眼過目之後,似笑非笑的說了句“看來你家夫人的醫術果然是高明吶!”便吩咐人悄悄安排他們出宮。
眾人只知他回京之後立即就被皇帝派了秘密差事,故而遲了幾日回府,見到他回並未起疑,闔府上下一片歡騰。老太君更是握著他的手上下打量,想及去世的兒孫,眼淚差點兒掉了下來,眾人苦勸方止。
開了祠堂祭告祖宗和父兄,府中又大擺家宴,之後便是應付前後絡繹不絕前來恭喜賀喜的親朋好友與同僚,門庭若市,忙碌了四五日才漸漸消停。
這日年東南去了書房有事,春霞便抽空出府,中途照例換了地方,來到後海邊上一片偏僻的小樹林中。
她今日約了人在此見面,她在等人。
“春霞!”溫潤驚喜的男音在身後響起,腳步聲急切近來,不一會,一位穿著月白長袍、貴氣逼人的俊朗男子便出現在她的面前。
男子瞧著她,眸中滿是意想不到的欣喜,整個人明媚如東陽照耀下的雪峰。
“春霞,你找我——怎麼了?”初初的欣喜在看到她滿臉冰霜般的冷清之後驀地一涼,變成了慢慢的訝異。
“我想問王爺一句話,東南迴京途中遇刺了,此事是否跟王爺有關?”春霞盯著他開門見山,說到“遇刺”兩個字眸中的光芒更冷了幾層。
楚王眼中的欣喜此時消失得一滴也不剩,心中更是從春暖花開直直跌入寒冰的谷底,微微挑眉,詫異道:“你說什麼?他回京途中遇刺了?呵呵,我看他好好的,並沒有什麼不妥啊!前天晚上的慶功宴,他還喝了不少的酒呢!”
“除了王爺,我想不出來有別的人會這麼幹。”春霞的目光仍舊直直的盯著楚王,彷彿要將他撕裂。
“也許是叛軍吧!你怎麼會懷疑本王呢?你不相信?你不相信,本王也沒有什麼法子!總之不是本王就不是!”楚王的臉色頓時變得也有幾分不好看。
“我倒是想相信,可惜,我沒法相信!”春霞冷笑,緩緩說道:“我問過東南,他說絕不可能是叛軍。他與叛軍交手這麼長時間,叛軍中有些什麼力量他不可能一無所知,他那麼肯定的說不是,那就一定不會是。況且,他遇刺的地點在距離叛亂之地已經將近千里,只怕叛軍沒有這個本事能追蹤這麼久、最後能夠在重重守衛中進行刺殺!軍營是什麼地方,防守何等嚴密,相信不用我說王爺比我更加清楚,若非自己人——至少跟自己人有關係,又有幾人能突破重重關卡、防衛進入核心營帳!就算東南這次立了功引起某些人的不滿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