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貴妃娘娘生氣,一顆心不夠用,竟也疏忽了!
半響,也沒有聽到那一聲叫起,楚王妃保持著行禮的姿態感覺到有些腿腳痠麻受不住了,這才納悶的抬起頭,朝荀貴妃望去。
這一望不要緊,整個人都愣住了,滿臉莫名的瞧著冷臉冷眼相對的荀貴妃,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做錯了。
“母妃……”積威之下,楚王妃下意識的感到有點兒心慌,情不自禁開口嚅嚅。
楚王妃見她滿臉的迷茫之色,便知她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處,心中更加氣惱,冷冷的哼了一聲。
楚王妃被她這一哼,險些掉下淚來,咬了咬唇,也不等荀貴妃叫起,自己慢慢的站直了身子,低聲問道:“母妃,兒媳究竟哪裡做錯了——”
“放肆!”荀貴妃冷冷低喝:“你還有臉問!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本宮看你這個王妃是不是當得膩了!”
楚王妃鼻子一酸,忍不住帶著濃濃的鼻腔說道:“母妃這話兒媳不明白!兒媳向來循規蹈矩,何錯之有!”
“你還敢頂嘴?”荀貴妃也叫她給氣到了,猛然一拍桌子厲聲喝道:“堂堂一個王妃,不知哪裡學來的市井婦人那一套,動不動便哭著鬧著回孃家,成何體統!你自個不要臉面,王府的臉面也不要了不成?你們周家,就是這麼教導女兒的?”
楚王妃做夢也沒有想到剛進來就捱上一通劈頭蓋臉的臭罵,荀貴妃這些話像一根尖針般狠狠的刺進她的心頭,她的心尖猛的一縮,痛得臉上頓時煞白,忍不住脫口頂撞道:“母妃何須如此動怒!王府的臉面,不是兒媳一個人說要就要的!況且此事追根究底與兒媳何干、與兒媳爹孃何干?母妃這麼說,兒媳心中不服!”
荀貴妃不知道多少年沒有被人這麼純粹的氣到了,後宮中從帝后到嬪妃宮人沒人敢給她氣受,雖然偶爾為楚王慪氣,那也是帶著心疼與恨鐵不成鋼的親暱的氣。哪怕是當年聽說了流霜的事,她也沒有這麼氣過——因為在她的眼中,流霜根本連只螞蟻也不如,有何資格讓她生氣?
可是,楚王妃這話,實實在在令她胸腔一悶,腦門有些眩暈起來。
“你、你這是做兒媳的該說的話嗎?即便尋常百姓人家,哪家的兒媳婦敢如此頂撞婆婆?反了你了!就衝你這態度,便可見你周家家教著實不怎麼樣,本宮沒有冤枉了你!”
荀貴妃好不容易一口氣緩過來,哆嗦著道。然後又冷笑:“怎麼?你倒是怨起本宮來了?還是怨你家王爺?哼,本宮不妨問你,王爺做了什麼?你竟如同潑婦一般鬧到這等地步?”
“潑婦”兩個字格外刺耳,楚王妃的心猛的緊縮成一團,尖利的指甲狠狠的摳了摳掌心。
她白著臉色,顫聲說道:“母妃,您要護短也不是這麼護的,王爺做了什麼?您還有不知道的嗎?若不是因此,事情怎麼會鬧到如今這地步?母妃也許不知道,王爺的書房裡,寶貝似的掛著那賤人的畫像,為著這幅畫像,王爺差點對兒媳動了手!”
荀貴妃冷笑,對於楚王妃的話,她已經沒有力氣去生氣了——姑且當她今天發了失心瘋,她不跟她計較!
“哦?”荀貴妃挑眉,冷冰冰道:“那麼你倒是說說看,王爺他究竟做了什麼?”
“他——”楚王妃一開口,才發現自己根本無話可說,頓時不由得怔在了那裡。
楚王做了什麼?她好像這時候才想起來,楚王根本什麼都沒做啊!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聽來的。哪怕證據確鑿、哪怕事實俱在,但是,聽來的就是聽來的。
“怎麼不說了?”荀貴妃冷笑道:“還是根本無話可說?哼,就為了區區幾句流言,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傳了出去,也不怕人笑掉大牙!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年府,人家那邊,可曾像你這麼鬧騰不曾?沒腦子!”
楚王妃惱羞變成窩火,脫口便道:“我拿什麼跟人家比?如果不是王爺還記著那賤人,又怎麼會有那些流言?再說了,依兒媳看也未必就是流言,那個年夫人,跟畫上的賤人根本長得一模一樣,誰知道他們背地裡有沒有勾搭在一塊兒!不要臉!”
“你倒有理了!”荀貴妃愈發惱怒,手緊緊的攥著,額上青筋直跳,她咬牙切齒道:“你沒腦子,也當旁人跟你一樣沒腦子嗎?這件事情皇兒擺明了受人暗算!否則,這些流言怎麼會一夜之間傳遍京城?哼,你還有臉跟我提那賤人?你是做什麼的?是擺設嗎?這麼多年了,連個死人也鬥不過,還好意思說嘴!”
荀貴妃自己在寵妃的路上一帆風順,打心眼裡便有些瞧不起爭寵不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