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盯著長公主,盯得長公主頗有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臣妾不知,”長公主只得嚥下自己要問的話,笑道:“皇上有什麼事儘管說便是,臣妾知無不言。”
“大皇姐正要知無不言才好!”德文帝這話說得意味深長,淡淡道:“朕想問問大皇姐,大皇姐覺得永安侯在西北那邊怎麼樣?還老實嗎?”
長公主一愣,她不明白德文帝好端端的為何又扯到這事,當即便道:“永安侯向來為大齊盡忠、為皇上盡忠,皇上怎麼會這麼問呢?”
“朕問你,你說就是。大皇姐覺得他還老實嗎?”德文帝在此問道。
長公主無奈,只得點頭道:“自然老實……”
“是嗎?”德文帝冷笑道:“封疆大吏與封地藩王私下勾結、圖謀造反,這也算老實嗎?輅”
“皇上何出此言!”長公主吃了一驚,變色道:“皇上的意思是——晉王?還是楚王?”
在西北那一邊分封的藩王,就只有一個晉王。而與年東南有所聯絡的還有楚王。她能想到的,也就他二人了。
“看來大皇姐也不是糊塗人嘛!”德文帝冷笑,又道:“大皇姐有天夜裡避著人去了總督府,待了一個多時辰才出來,有這事嗎?大皇姐跟永安侯和年夫人都說了些什麼?”
如果說先前長公主是驚訝,現在則完全是震驚了,心裡頭涼了半截。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德文帝對自己的行蹤如此瞭解。
也就是說,他派人跟蹤自己。他根本,早已不信任自己了!
“大皇姐怎麼不說了?”德文帝冷笑,眸光徒然一凜,道:“大皇姐總不會告訴朕,三更半夜去跟年夫人拉家常吧?”
“事已至此,臣妾只好對皇上實話實話,請皇上聽了不要生氣!”長公主輕輕一嘆,便道:“餘副使敢如此狂妄行事,臣妾明白他定是得了皇上暗中授意,皇上其實一直在找藉口想要拿住永安侯。在臣妾看來,皇上這麼做大錯特錯!永安侯原本沒有異心,只怕也會被皇上逼出異心來。臣妾心中不安,礙著餘副使在,又不便前往總督府拜訪,所以那天晚上才會悄悄去了一趟,就是勸解永安侯去的!皇上,臣妾所為,全是為了皇上、為了大齊!”
“大皇姐說的真是好聽!難道就沒有為了大皇姐自己嗎?”德文帝不信,反而冷笑道:“大皇姐說朕逼著永安侯有異心?笑話,如果他真的對朕忠心耿耿,又怎麼會有異心?大皇姐倒是很理解他,是不是同病相憐吶?晉王到底給了你們什麼好處?你們一個個,都要背叛朕!”
“皇上!你這是什麼話!”長公主渾身冰涼,如墜冰窖。一顆心活生生的被人剖成了兩半!她做夢也想不到,德文帝會說出這種話來!
“被朕說中了?”德文帝看到長公主臉色大變反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說法,心尖上亦劃過一抹涼意,狠狠的痛了一下。
“朕知道自朕登基以來許多事情不再聽從大皇姐的安排,大皇姐心裡早就對朕心存不滿了吧?大皇姐,”德文帝輕輕一嘆,無比感慨且無奈的說道:“朕是一國之君,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人了!朕有自己的抱負、自己的志向,大皇姐你為什麼就不能支援朕、而總要跟朕作對呢!”
“皇上……”長公主眼眶一熱,差點兒落下淚來,她顫抖著聲音道:“在皇上的心裡就是這樣看臣妾的嗎?如果臣妾不是為了皇上好,何必說那些讓皇上不高興的話討皇上嫌惡。其實許多話臣妾也不想說的,可是,臣妾不說心裡頭過不去,臣妾不想看著皇上一步步錯下去——”
“夠了!”德文帝暗怒,冷聲道:“大皇姐怎麼就知道朕是一步步錯下去?大皇姐就這麼有信心嗎?所以,大皇姐便提前找好了上家,是不是?”
“皇上如果硬要這麼說,臣妾無話可說!”長公主索性不再解釋,她心灰意冷,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也有她的自尊和傲氣,德文帝如此糟踐她的一片真心,她又何必再解釋?況且,就算她解釋了,他會聽嗎?
“大皇姐
tang也無話可說了嗎?”德文帝心中卻更加難過起來,她在他面前,還是頭一次說出“無話可說”這種話來!
“你說吧,”德文帝深深吸了口氣,語氣平穩的道:“你,年東南,還有晉王,你們究竟背地裡商量了什麼?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只要大皇姐你老老實實的說了,此事朕可以對你網開一面,既往不咎!”
長公主抬眸瞅他,突然“哈哈”的笑了起來,道:“皇上心中不是早就有了定論嗎?又何必還要來問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