噁心歸噁心,大夫人卻不能不答應,便點了碧桐出來,命她到時候陪著春霞一塊兒去。
春霞笑著謝過,施禮告退。
待她走後,大夫人臉色“唰
tang”的一下毫不遮掩的沉了下來,一掌拍在茶几上冷冷的哼了一聲,吩咐一旁含笑聽著的方水秀道:“秀丫頭,到時候可就看你的了!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
方水秀聽了這話心中暗喜,正中下懷,忙點頭笑道:“姨媽放心,我一定想法子叫她大大的在長公主眾人面前出醜,管教她從今往後只好龜縮在敬一堂中再也沒臉出來見人!”
大夫人“嗯”了一聲怒意稍減,說道:“聰明點,別露出什麼痕跡,也別連累到侯府。”
方水秀忙笑著答應了。
大夫人又瞅了碧桐一眼說道:“該提點她的地方你也別省著,都同她說清楚了,省得回頭她倒打一耙,別說你,連我都要叫人說閒話。”
碧桐也忙屈膝答應,心中暗暗一鬆。若是大夫人叫她也幫著表小姐設計侯夫人,她還真是夾在中間兩頭為難呢。
晚上年東南迴來,春霞便將長公主的帖子拿給他看了。
年東南見了也甚是意外,不由笑道:“這倒奇了,據我所知長公主除了剛剛回京的時候設宴招呼過眾人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了,這是第二次。她平日裡不是在宮中陪著皇后,就是喜歡出城去西苑打獵,或者去御林軍軍營裡轉轉,至於宴會什麼的,她的興趣似乎不大。難道——”
年東南不由得望了春霞一眼笑道:“她是為了招待你?”
“你開什麼玩笑呀!”春霞嘟著嘴道:“人家除了乾孃還從來沒見過一個京城中的夫人小姐呢!哦,咱們府上的除外。這倒好了,一下子冷不丁的扎堆了,人家心裡正緊張著,你還有閒工夫來開玩笑!”
年東南一時語塞,忙輕輕拍撫著她的背後溫柔安慰。他當然也捨不得她去了萬一受委屈,更不想讓她萬一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惹人笑話,想了想便道:“要不,那就別去了,明日我幫你推了?”
“還是算了吧!”春霞苦笑道:“你也不想想,我豈能不知道,長公主的帖子是那麼輕易能推的嗎?況且既然已經接下來了,就更沒有理由推了!我請大夫人派了妥當人陪著一起,只要謹言慎行,料想無事。”
年東南便道:“也只好如此了!若是實在不習慣,去露了面跟長公主打個招呼,尋個理由提早回來也可以的。我可捨不得你受委屈。”
春霞“撲哧”一笑,故意嗔著他撒嬌道:“你就不怕我給你丟臉面呢?人家會說,永安侯怎麼娶了這麼個媳婦兒!”
年東南不等她說完便抱著她連連親吻,信誓旦旦的忙說道:“才不會,你又胡思亂想!只要我自己知道我媳婦有多好就行了,別人愛怎麼看怎麼看,我可不在乎,我媳婦也不許在乎……”
春霞聽得心中熱熱暖暖的,眼眸輕閉,主動承接著他的吻,兩個人便糾纏了起來。
他二人都不知道的是,年東南隨口一句話卻偏偏就是道破了真相,長公主設宴,還正是為了春霞。確切的說,是為了年東南、為了年東南以及他所代表的軍方勢力。
且說就在這不久前的某一日,太子妃秦氏進宮給皇后請安,照例在金鳳宮中小坐陪著皇后說一陣子閒話。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年東南。
太子妃也是從太子那裡聽來的,說的正是年東南因為拋下公務連夜私自出京被御史彈劾、隨後勤政殿中遭皇上責罵之事。
太子妃見皇后似乎聽得津津有味甚是感興趣,便也說的來了興頭,就將從太子那裡聽來的,勤政殿上皇上如何大發脾氣、永安侯如何不怕死固執的頂撞皇上一五一十的都同皇后說了。說著就說到了荀貴妃,說若不是那日荀貴妃幫著求情,只怕——
說到這裡,太子妃的聲音戛然而止,臉上漲得通紅侷促不安的望了皇后一眼,訕訕低著頭叫了一聲:“母后……”
荀貴妃一直就是皇上的心頭寵,她身為晚輩這麼大喇喇的在母后面前大提特提荀貴妃,而且還是皇上對荀貴妃言聽計從的事,這不是存心給人添堵來了嗎?太子妃心裡很是不安。
皇后是個賢淑大度仁慈的人,倒沒有什麼感覺,聞言只是微微一笑,溫言道:“後來怎樣了?怎麼不接著說了?你這孩子,說話說一半兒,豈不是存心叫人不上不下的吊著嗎?快說,繼續說呀!母后聽著呢!”
皇后一來性情是真的恬淡平和,二來麼,這麼多年來皇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