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東南“嗯”了一聲,順口又道:“可惜這些竹子太細了,也沒什麼特點,沒法用來編制竹器!不過,沒想到這葉子還有治病的功效,也算是物得其用了。”
方水秀頓時怔住,眨了眨眼睛,有點兒不太明白年東南這是何意,可聰明如她,當然不會當著面問出來,便微微一笑含糊過去,道:“咱們快些採摘竹葉吧,只怕姨媽跟方丈大師說禪也差不多是時候說完了呢!”
年東南瞟了一眼她白嫩纖細的一雙素手,道:“這竹葉可不好摘,邊緣鋒利很容易傷到手,你還是在這兒等著吧,我去就行!”
方水秀芳心竊喜,她當然不會拒絕表哥主動表示的關心,心中蜜一樣的甜,雙頰泛著淡淡的紅暈,粉頸低垂嬌聲輕輕道:“嗯,那,我就在這兒等著表哥,表哥你也小心點啊!”
年東南點點頭,便走過去了。
方水秀不覺抬頭,朝他的背影凝過去,這個男人身材高大偉岸,五官英朗輪廓清晰,那雙深邃的眸子、濃濃的入鬢長眉、還有那高挺的鼻樑和流線般順暢緊抿的薄唇,無一不散發著濃濃的男性的魅力,令她越看越不能自拔。
方水秀不禁暗道,到底是年家的人,是大將軍的血脈,哪怕流落在外二十年,照樣也是人中之龍……
這輩子能嫁得如此夫婿,真正無所求了!
年東南很快將淡竹葉採摘好,順手用茅草繫了一下,提在手中過來道:“好了,咱們回去吧!”
“嗯。”方水秀假裝自然而然的握著他的手細看,柔聲關切道:“表哥的手有沒有傷著?”
年東南火燙般想也沒想便縮回了自己的手,“沒事,這點小事怎麼會傷得了我!”
方水秀心裡窘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尷尬的訕訕道:“對不起表哥,我,我——”
“走吧!”年東南淡淡打斷她。
方水秀眼眶一紅,垂首道:“我真是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時關心所以——”
“你一片好心我也沒怪你!快下山吧!”年東南說的若無其事。
方水秀見他眸光清明,臉上沒有不耐或鄙視的神情,這才心中略松,展顏輕鬆一笑:“你不怪我就好了!”
年東南不禁也笑了笑,說道:“我就是這性子,不喜歡別人碰我。不是針對你,你別往心裡去。”
府上這幾個表妹,也就只有方水秀沒有整天追著他死纏爛打,加上今日一路閒談,他對方水秀的印象還是不錯的。想著人家姑娘其實不過是單純的關心一下自己而已,自己那反應的確有些傷人了,因此年東南如此說道。
可傷人歸傷人,原則性問題他可不敢違反,媳婦說過不許他碰到任何除了她之外的女人,他可是一直的記著牢牢的——不記著不行啊,媳婦醋罈子發作的情景他可是歷歷在目。
話說,這回他上京之前,媳婦卻是半句關於這方面的話也沒有叮囑,這反而令他更加警惕、更加不敢越雷池半步。
媳婦的脾氣,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她掛在嘴上,那還是有商量的餘地,她不吭聲,如果他犯到她手裡,只怕這輩子他都別想再見到她了!
“原來是這樣,是阿秀唐突了!真的對不起……”方水秀微微一笑,這回是真正輕鬆下來了。
只是,她心裡還是有疑問的,表哥不喜歡人碰,那麼他從前娶的那位妻子呢?他對她,又是怎樣的態度?
方水秀從來沒有把年東南從前的妻子放在眼裡過,唯獨此時,才想起了她來。
她偏頭看了看他,想要問什麼,終究只是微微一笑沒有提起這個話頭,而是柔聲輕語的同他說起了別的閒話。
年東南見她知進退,對她倒還客氣,兩人一路下山,也算得上其樂融融了。
方水秀心中不由一陣甜蜜:表哥他對自己的態度,比先前很多不同了呢!
“哎喲!”她腳下不留神踢到了一塊石頭,身不由己驚呼一聲向前搖晃著欲跌倒。
“小心!”年東南下意識伸出手將她穩穩扶住。
他的寬厚有力的手掌握在她的手臂上,溫暖而踏實,溫度透過衣裳傳來,令她心中
tang驀地升騰起一種難言的柔情,臉上“騰”的一下紅了,驚惶如小鹿般一雙妙目汪汪的睜著凝向年東南,失措的道:“對、對不起、我、我——”
“沒事吧?”年東南將她一扶站穩立刻水過無痕般收回了自己的手問道。
方水秀暗暗失望,不由賭氣暗道真是個鄉下來的笨蛋,笨死了!你明明不討厭我的、明明關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