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有問題了!
再說了,如果他真的要派人來,不是應該派徐管家嗎?畢竟徐管家算是熟人啊。他一向來最疼她、體貼她、為她著想,不會想不到這一點。
可來的卻偏偏是個她沒有見過的秦管家,包括那幾個隨從,她也沒有見過。
這不像他的行事風格。
但秦管家既然敢這麼大喇喇的上吳家拜訪,而且洪三、洪七顯然也是認識他的,那麼他絕對是年府的人、是年府派出來的人。
那麼會是誰?老太君?大夫人?二房?三房……
春霞越想越覺頭疼。
可是她卻不能不跟著他走。人家打的是年府的旗號,她沒有拒絕的理由。
一晚上,春霞翻來覆去的都在想這個問題,可是直到天亮也沒想出個法子來。
她只好收拾心情,且行且看吧!她就不信,還有洪三、洪七他們好些人在呢,只要她自己多警惕些留神,這個秦管家還敢怎麼樣
tang不成?
臨行前,春霞忽然向秦管家笑問道:“我以為東南會派徐管家來接我呢,畢竟見過面是熟人,怎麼會是你呢?東南做事,向來甚是細心,這一回可真是!”
春霞這麼一問,洪三、洪七不由也是一怔,有些狐疑的望向秦管家。
如果侯爺對這位夫人不上心的話,就不會留下他們並且下了死命令保護夫人了。就像夫人所言,接人的這一點侯爺肯定會想到的。
秦管家沒有想到春霞會這麼問,一愣之下“呵呵”笑了笑,陪笑道:“原本是徐管家來的,只是他忽然有點兒急事要辦,所以——”
春霞笑道:“原來如此!不知什麼事兒這麼特殊,你們都是管家卻非得他去辦、別人替代不了呢?”
秦管家更沒想到春霞言語會如此犀利而咄咄逼人,眼神下意識的有些躲閃,打著哈哈陪笑道:“呃,是這樣,是,是他們家的私事兒,私事兒!”
“那就難怪了!”春霞點點頭,笑道:“既然是私事,別人自然替代不了!”她說著又似輕描淡寫閒閒笑道:“其實東南也是的,這麼大的事兒在信裡也沒跟我說一聲!若是說了也好教我有個準備,我也不讓他這麼麻煩了,還特意派人來一趟!這千里迢迢的,可不容易呀!洪三、洪七他們都是京城中人,還能不認識路不成!”
秦管家叫她說得有點兒慌亂,忙陪笑道:“夫人您言重了,您身份貴重,老奴得以領這趟差是老奴的榮幸,是榮幸!應該,應該的!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快些上路吧!”
春霞笑道:“也好!早日回去,你們也好早日交差!這一路上,少不得要辛苦你們了!”
“不敢、不敢!”秦管家暗暗鬆了口氣。
春霞心中冷笑。她相信經過剛才她與秦管家的一番問答,洪三和洪七心中必定也提起了警惕。能夠做到年大將軍身邊親衛的“十三太保”,若連這點子心思都沒有,那可真是名不副實了。
依依惜別,春霞上了馬車,轆轆而去。
她的行李帶的很少,卻不忍心拋下阿旺,因此將阿旺也喚上了車。
當日到了杭州,在杭州驛館歇息一晚,次日一早,乘船沿著運河北上。
搭乘的船並非官船,但卻是秦管家包的一艘共有三層的大船,看起來十分豪華氣派,也格外的顯眼。
秦管家還特意安排了兩名婢女伺候她。
春霞只留下一個,另一個命她幫忙在船上做些雜活。
上船之後,春霞沒事兒便在船上四處逛,暗暗記住船上的構造、出口以及誰住在哪一層、哪一間等。
雖然她抓不到秦管家有什麼把柄,而且目前看來秦管家也沒有什麼不對勁,但是她還是不敢輕易相信他。
秦管家對她的舉動甚是不滿,一度委婉的提醒她要注意身份,不要輕易的“拋頭露面”。
春霞對此根本無以為意,反而是滿不在乎的笑道:“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搭過這麼豪華氣派的船、也從來沒見過沿岸這麼好看的風景呢!呵呵,錯過了多可惜啊!看看又不要錢,幹嘛不準看?再說了,我這不是在船上嘛,哪兒拋頭露面了?”
秦管家聽她說的有些不三不四、不倫不類,一點兒見識都沒有,不覺微微蹙眉,心道原本聽她幾句話過,還當是個多厲害的呢!呵呵,到底是一介小地方的平凡婦人,縱有點兒小見識、小聰明,終究有限……
於是,便也不再管她,由著她去!
春霞翻翻白眼,心道最好你沒有玩什麼花